“郝書記在來懷慶視察時,我也曾經大略提及過這個觀點,郝書記問我怎么看。”我淡淡的道。
不僅僅是湯彥琳大吃一驚,連旁邊的簡虹和湯惠香也都是驚得張大了嘴巴,這個我難道昏了頭,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郝書記面前提這個觀點,這不是故意去觸霉頭么?
“慶泉,你當時沒發燒吧?”湯彥琳震驚之余,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話語來形容,只能迸出這樣一句話來。
“彥琳姐,你覺得我是故意沒事兒找抽是不?”我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道:“真要感謝彥琳姐的關心了。”
“葉市長,你這恐怕真的有些失策,無論你是贊同還是反對,我覺得你都不太適合在郝書記面前提及這個話題。”少有插的簡虹也皺起眉頭,細聲細氣的道。
“不,我不這樣認為,我感覺得到,郝書記是早就了解到了這個觀點了,而且似乎也在考量琢磨這個觀點,無限風光在險峰,你不去冒些風險,怎么能夠獲得你想要的?怎么能在領導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簡虹,有些時候,一旦你認準了,你就得大膽表現,不管對與錯,至少得讓領導對你有一個印象不是?”我盯了一眼簡虹,若有所指的道。
簡虹被我目光一盯,再聽得我這番似乎在點撥自己的話語,心中一動,頓時聯想到了她自己。
自打我離開淮鞍之后,簡虹就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泥潭中,市委副秘書長這個位置對于她這個年齡來說,要讓她老死于此,她的確有些心有不甘,雖然湯彥琳也幫過她努了力,但是卻未能成功。
從競爭市委辦主任失敗之后,她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市委四個副秘書長,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黃凌對他感覺一般,談不上什么特別好感,也無甚惡感,自己雖然也是勉力做事兒,但是始終感覺難以有所突破。
今日我這一番點撥,倒是讓簡虹心中頓生一番頓悟之感,黃凌本就是一個不拘常理的角色,循規蹈矩的表現在他眼中就是平庸,與其這樣勤勉消磨,還不如尋個機會突出奇兵,也許還能博得些許機緣。
我的確是有意點撥簡虹,在他看來黃凌目前在省里還是頗為受寵的,尤其是淮鞍經濟增速一直保持著全省一、二位,郝、吳兩人都是甚為滿意,雖說自己和湯彥琳知道黃凌怕是遲早要出事情、而需要留一手防備,但是像簡虹目前的身份,顯然還牽扯不到,不如尋個機會博得黃凌青眼,再有湯彥琳幫忙說項一番,趁機下到縣里謀個發展,這也是他替簡虹思慮的。
簡虹心思偏在一邊去了,湯彥琳和湯惠香兩姊妹的目光卻落在我身上,顯然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做想,卻又如何回答的。
“我的回答是,國群省長的觀點有一定道理,應該是代表了一種發展方向,會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而逐漸向他提及的這些更豐富更人性化的趨勢發展,但是權衡利弊和輕重,在目前的情況下,gdp作為考核縣市的第一指標地位,絕不可動搖,畢竟這是代表一地總體經濟發展最直觀的表現。
但是作為補充,我個人看法是,應該將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幅,合計列為一個重要指標,其重要性絲毫不亞于gdp增速。
其次,還有一個重要指標就是政府財政收入,尤其是工商稅收,這三項指標都應當成為考核一地發展的重要編組數據。”我的回答當時的確引起了郝力群的興趣,為此也詢問我看法依據。
我的回答是,在現有經濟發展作為全黨、全國的中心工作情況下,考量一地經濟發展的最直觀的指標還是gdp,其他只能作為參考要素,但是人均收入這個指標為什么需要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上來,是因為這是代表著黨的執政宗旨和目標,那就是為人民服務,讓人民生活更幸福。
扣除價格指標影響后的收入增加就是其中一個最重要、最直觀的指標,不管你gdp發展再快,如果老百姓不能從中受益,生活水平沒有得到提高,那就說明當地黨委政府在這方面是失敗的。
至于財政收入,則是作為政府稅收汲取能力表現,財政收入越高,也就意味著地方經濟運行程度越良好,政府能夠投入民生事業的資金越充沛,這也是觀察一地經濟發展是否健康的一個重要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