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只是覺得這小丫頭真的很不錯,正巧您身邊也缺人,就推薦她來試試,若是有緣,也是一件好事兒。”
甘萍微微頜首,道:“嗯!這女孩子不錯,不過我得考慮一下,省政府辦公廳怕是對我都有意見了,老是在外邊找人,老看不上辦公廳推薦的人,哎!現在還不急,翻年再說吧。”
面對甘萍這有些推托般的話,我不怒反喜,甘萍將話能說到這份兒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也說明她對陸蕊有些好感,至于后續事宜,那就要看陸蕊造化了,有些東西,也不是你求就能求來的。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能幫陸蕊走上一個更廣闊的平臺,也是善莫大焉,至于成不成,自己也心安了。
……
年關將近,手中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多起來了,慰問貧困戶,參加各個部門座談會,迎接各種檢查,布置年前各項工作,這已經成了雷打不動的鐵律。
我很想問一問市政府辦公室那幫家伙,這些文件和工作是不是每年就按照頭一年的東西換一換題頭,然后依葫蘆畫瓢,簡單調整一下,然后就這么一摞一摞的印發出來下發了。
只是作為新上任的市長,自己無法太過于頭角崢嶸,那會對自己日后開展工作產生不利影響。
豐田考斯特勻速的行進在大慶路上,我瞑目沉思,信任的市政府秘書長柯南一邊翻閱著這一次年終前的拜訪鉆采設備廠所獲,一邊皺起眉頭沉思著。
鉆采設備廠的上市進展并不十分順利,去年省里指標并沒有考慮到懷慶,但是鉆采設備廠依然做足了工作。
應該說,鉆采設備廠的效益在目前僅次于已經被正式收編入安宇機械有限公司的冶金機械廠,而且還呈現出快速復蘇態勢,正是這個原因,副市長鄧若賢極力主張鉆采設備廠可以通過上市獲取進一步發展壯大的資金,用以實現向外擴張,并且幾度與鉆采設備廠飛往京城尋求機會,但是仍然沒有能實現突破。
為此,鄧若賢也向我建議,應該將明年國企改制的重頭戲,放在相對規模較小、效益更好的鉆采設備廠上,而不應隨大流將目標放在規模更大、但是效益不佳的機床廠上。
雖然機床廠屬于市屬企業,但是其規模甚至比省屬企業的鉆采設備廠更大,怎樣促使這些國企能夠甩掉包袱輕裝上陣,也是鄧若賢一直在琢磨的問題。
“鄧市長,鉆采設備廠的效益今年回升速度很快啊。”柯南翻閱著數據,把目光投向同樣滿臉沉思狀的鄧若賢。
“嗯!鉆采設備廠受益于中石油和中石化在中亞地區的頻頻發力,去年連續簽訂幾筆大單,工廠進入滿負荷運作階段,估計今明幾年內鉆采設備廠的生產都將處于產能不足的狀態下,所以我希望鉆采設備廠在挖掘自身生產潛力的前提下,走出去,走兼并發展的道路。”鄧若賢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瞥了一眼似乎也有些感觸的我,“葉市長,你覺得呢?”
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鉆采設備廠是最先擺脫不景氣狀態的五朵金花之一,雖然去年效益還趕不上被安宇機械兼并的冶金機械廠,但是其爆發勢頭已經初現端倪。
但受制于產能限制,雖然鉆采設備廠現在也在竭力挖潛,但是像鉆采設備這種專業性較高的行業一時間要提高生產能力并不容易,依靠新建車間來擴大產能又需要一個較長周期,對于目前處于高速發展期的石油天然氣開采行業來說也是一個無法等待的情形。
鄧若賢一直在向我建為鉆采設備廠爭取一個上市指標,但是市里其他領導觀點卻更著重放在機床廠的生存問題上,機床廠狀況不佳,復蘇緩慢,下崗待崗工人數量不少,加之又是市屬企業,市里面臨的壓力很大,一直希望將這家企業推出去,完成上市改造,以求脫身。
但是機床廠前期進展雖然很順,但是到最關鍵階段卻被卡住了,證監會初審階段反饋回來的意見對機床廠很不利,保薦機構組織發行人和中介機構對反饋回來的審核意見已經多次進行整改和回復,但是始終不盡人意,難以達到證監會要求,無法進入預披露階段。
這并非其他原因,而是機床廠本身就存在相當多的問題,在核心資產與非核心資產切割上糾纏不清,稅務問題也是問題多多,以至于保薦機構和中介機構也陷入了困境,不敢輕易將準備好的答復提交證監會,以至于機床廠的上市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