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綿本以為,就封玄逆那樣的人,是不會有書房這樣的東西,即使有,也不過是個擺設,但是走進去后,卻有些意外,滿屋子的書籍,字畫,屋子里的裝修古香古色,還真有種世家風范。
難道傳有誤?畢竟趙嬤嬤曾跟她說過,封玄逆小時候是很有才華的,三歲能賦詩,四歲能作畫,想來天分如此卓越的人,后天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封玄逆端坐在書桌前,腰桿筆直的模樣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俞思綿不敢過去打擾,于是悄咪咪站在不遠處,好奇地探頭看去。
然而在看到他紙上的字時,眼角狠命地抽了抽。
那是字?
歪歪扭扭,橫七豎八,還有一大滴墨汁,比蟑螂爬還可怕。
俞思綿趕緊閉上了眼睛,醒醒腦子,這樣的字真是丑到她了。
“過來!”封玄逆突然開口。
俞思綿想到蕭七的提醒,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靠的太近,于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站在離他有一人距離的位置又停了下來。
封玄逆抬眸瞪著她,“干嘛站的那么遠,本王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俞思綿眼珠子轉了轉,又上前兩步,但是仍舊沒敢挨著他。
封玄逆手下的筆頓了頓,一滴墨汁暈染開來,他直接將筆扔在了紙上,伸手勾住俞思綿的小腰,將人拉到自己的跟前。
封玄逆不滿地喊道:“離我那么遠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巴不得粘著他的人,怎么突然不想靠近了,難道是不喜歡他了?
莫不是昨天出去玩,見了一群俊美的公子哥,覺得他這張臉看的厭煩了?
俞思綿被他這么一喊,嚇的渾身一激靈,蕭七說的沒錯,今天的封玄逆確實火氣大,她可得小心了。
“不是的,臣妾怕打擾殿下!”
封玄逆看著她驚恐的像只鵪鶉一樣可憐的模樣,挑了挑眉,“昨天你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囚犯時,可不是這么膽小的。”
俞思綿一噎,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哪能跟您老人家比啊,您可是掌管玩弄他們命運的審判者。
封玄逆一手摟著俞思綿的腰,一手拿著筆,“我太無聊了,你陪我寫!”
“好!”俞思綿被迫緊緊地貼著他站著,看著他骨節分明漂亮的要命的手,寫出蟑螂爬的字樣,有些哭笑不得。
她三歲時,都沒寫的這么難看。
這么難看的字,都對不起,他筆下那張上好的騰德宣紙,皇家專供,很貴的,就寫成這德行,他怎么忍心啊,真是糟蹋好東西。
寫的難看也就算了,他發現封玄逆居然照著抄,都能抄錯。
“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抄成了,“似萬勿之示,坐其兌,角其分。”
“愛民治國,能毋以為乎。”寫成“愛民臺國,能母以為乎。”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寫成,“天也不二,以萬牛為芻句……”
唉呀媽呀!俞思綿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物都能寫成牛,狗寫成句,您能錯的再離譜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