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逆沒有讓俞思綿出來送他,因為他怕看到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就再也走不出這京都了。
車里異常的暖和,鋪了厚厚的被子,就連靠背都是軟軟的,俞思綿給他帶了好幾個暖手的爐子,腳下的鞋墊是提前用暖爐熏熱的,臨走前,才讓他換上,他手上還被她套上了一個厚厚的綿口袋,他媳婦說這叫手套。
封玄逆沒見過這東西,還怪有意思的,就是他手大點,看著尺寸應該是她的,估計是沒想到他會出門,所以沒給他準備。
想到西峽山的匪患,封玄逆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
他父皇真是看不得他好,也許,他應該跟以前一樣,裝瘋賣傻做個橫行無忌的紈绔,那樣頂多惹怒了他,被打一頓,但是不會這般的為難他。
他不該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精明的一面,這是他不喜歡看到的。
可是,他是個男人,他受點委屈可以,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他媳婦,這若是順了他們的心,外面的那些流蜚語就能委屈死他的小綿羊。
她如今身邊就他一個人,他不給她撐腰,誰給她撐腰。
可惜了,本來想連那個沈赫安一起收拾的,現在沒時間了,算了!還是別打草驚蛇了。
封玄逆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俞思綿一個人在家,于是掀開車簾,“吩咐阿大和阿二了嗎?”
“殿下放心,我都囑咐他們了,他們會好好照顧娘娘的!”蕭七說道。
“嗯!”封玄逆點了點頭,放下簾子,想了想又蹙起了眉。
他不在家,封淵會不會對俞思綿下手,這么一想,他可真不想去了。
可是又不能抗旨,于是又掀起了簾子,“派人明早給皇祖母送個信,讓她多留意下我府里!”
“是!”
蕭七還從未見過封玄逆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
此去剿匪確實不容易,西峽山那群匪徒,豈是那么好對付的,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小綿羊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寂寞呢。
封玄逆一路上,滿腦子都是俞思綿。
而俞思綿卻在他踏出府的瞬間,腦子便開始計算了一大堆的事情,封玄逆不在家,對于她來說也許不是壞事,沒人家在看著她,她能相對更自由些。
她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查查她家的事。
本以為沒有封玄逆的打擾,晚上會睡個好覺的,可是不知為何,竟然一夜無眠到天亮。
景陽帝明顯是有意為難他,也不知他此行會不會順利!
上午吃過早飯,俞思綿睡了一覺,下午后,便跟小翠互換了身份,出門了。
俞思綿輕車熟路地去了戲院的后院,今天弘昭沒有戲,俞思綿本以為后院不會有人的,卻不料一進門就看到在大廳里勤快練嗓子的云橋。
云橋倏然回身,在看到俞思綿的瞬間,微微一愣,“王妃娘娘!”
俞思綿:“……”
她易容成這樣,都能看出來,這個云橋是火眼金睛吧。
“你是怎么認出來我的?”俞思綿走了過去。
她目光審視地看著云橋,她易容術十分了得,普通人可沒這個本事。
云橋笑了笑,“在下天生就有個本事,就是特別認人,容貌可以改變,聲音可以偽裝,但是骨像是改不了的,不僅是容顏骨像,還有身材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