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justgoingoverhome……”
有人低聲啜泣,也有人溫安慰。
葉筱顏轉(zhuǎn)身抱住周宇,滿臉淚痕。
“i'llsoonbefreefromearthlytrial,
thisbodyrestintheoldchurchyard,
i'lldropthiscrossofself-denial,
andgosinginghometogod……”
陸謹背靠涼亭石柱,輕輕轉(zhuǎn)動手中酒杯。
星月輝光灑在紅酒里,微微晃動,漸漸破碎,像是黎明前晦暗的微光融進了濃稠血液里。
“i'mgoingtheretoseemysavior,
i'mgoingthere,nomoretoroam,
i'mjustgoingoverjordan,
i'mjustgoingoverhome……”
馳向野靜靜聽了許久,忽而轉(zhuǎn)身走進活動室,拿起了桌上的畫紙和鉛筆……
這一曲結(jié)束在一個意猶未盡的滑音中,眾人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回想這三年一路走來所經(jīng)歷的種種,每個人都感慨良多。
直到陸謹直起身舉杯,嗓音中難得透出一絲沉穩(wěn),“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回家。”
鄧子揚跟著站起,“沒錯,肯定會有那么一天,我們都能回到自己的家園!”
“對!一定能!”
“我們會回家的!”
大伙紛紛舉杯,消沉氛圍頃刻間消散無蹤,就像歌里唱的那樣。
終有一天不再游歷他方,他們一定還能回到家鄉(xiāng)!
許然默默喝下最后一杯酒,起身離開。
步星闌回到活動室,驟然看到馳向野坐在地毯上,埋頭趴在茶幾邊似乎在寫什么。
察覺她走進來,他轉(zhuǎn)頭問:“剛剛那首歌叫什么?”
“《wayfaringstranger》。”步星闌上下打量,“你在干嘛?”
“沒什么。”馳向野拿了本雜志將手邊的東西蓋住,“徒步旅行的陌生人……很應景,唱得真好聽,沒想到你還會唱歌。”
“隨便唱唱。”雖然看出了他的異常,但步星闌并不是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放好吉他后就準備回宿舍。
剛轉(zhuǎn)身,猛地踉蹌了下,馳向野迅速起身托住她的手肘一把扶住,擔憂發(fā)問:“醉了?還是低溫癥后遺癥?”
步星闌甩了甩腦袋,掙開他的攙扶,嗓音冷然,“沒事。”
“你是一點都喝不了嗎?”
馳向野記得她明明只喝了一小口,后頭根本沒碰過酒,這貧瘠的酒量讓他嘆為觀止,真有人一口就醉嗎?
“要你管?”步星闌冷哼一聲,帶著大咪往宿舍樓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馳向野遲遲沒有動靜,良久之后才重新坐回茶幾邊……
庭院中還有不少人在喝酒,在這樣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中,食物加上美酒讓每個人都放下了戒心,忘了自身處境,盡情享受著難得的愜意和寧靜。
步星闌領著大咪上樓,剛到三樓便看到洛涵雙手抱胸,站在樓道口。
她打算裝作沒看見直接略過,然而對方顯然不想放過她。
“你可真是愛出風頭啊!”洛涵滿臉不屑,“不就是彈琴唱歌嗎?這世道華而不實的東西還有用嗎?”
步星闌很想翻個白眼,她真是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她了?
兩人說過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句,根本就是陌生人啊!為什么那么大敵意呢?
“有用啊。”她嗤笑一聲,“說不定喪尸欣賞我這款,覺得我彈唱俱佳,一高興就不吃我了。”
“你!”
“借過。”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大步繞過,往樓道盡頭走去。
身后傳來洛涵的尖叫聲。
“你別得意!實驗數(shù)據(jù)和樣本的事我一定會上報聯(lián)邦,等著吧!”
步星闌懶得多說,頭也不回揮了揮手,隨意找了間沒人的臥室,帶著大咪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