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小時后,他才下車拉開后座車門,將吊帶裙攥在手中,沉默地走向麗宮。
臥室的隔音很好,即便很好,周景也似乎產生了莫名的幻覺。
耳邊總能隱約聽到幾聲嬌憐的喊叫,還有些并不明顯卻無法忽視掉的哭聲。
周景站在玄關處,始終沒有走進去。
直到二樓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周景瞬間回神,立刻將手藏在身后,那單薄滑膩的吊帶裙被攥在手掌里,小小的一團。
甚至莫名有些粘稠。
傅西瑯從二樓下來,手里握著一部粉色手機。
他襯衫領口微敞,臉上情緒很淺,淡淡道:“明天讓鐘點工過來清理臥室。”
“是。”
周景垂首。
傅西瑯沒有抬眼,而是將手機扔在茶幾上,屏幕瞬間亮起,上面清晰的顯示著幾條未讀短信。
可他視線卻垂落,點了支煙,沒有看它。
只不過抽的頻率卻很低,似乎只是靜靜地等待它燃燒。
良久后,傅西瑯夾著煙,聽不出情緒地問:“監聽了她手機嗎?”
“監聽了,包括社交軟件上的聊天記錄,都存有備份。”
“嗯。”
傅西瑯彈了下煙灰,平靜開口:“你先下去。”
周景應著,不著痕跡地攥緊手,側身從大廳離開,直到走到麗宮外,他才驟然松了下手。
絲綢質地的吊帶裙,瞬間從他掌心滑落,只有可憐的兩條肩帶,顫巍巍地掛在他指尖上。
周景緊閉雙眼。
第二天清晨,溫喬剛睜開雙眼,就看到有一個鐘點工正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地上的東西,都是昨晚扔掉的。
見她醒來,鐘點工不免有些緊張:“是我吵醒您了嗎?”
溫喬看了她一眼,啞著聲音搖頭:“沒有。”
“那就好,”鐘點工松了口氣,“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周助理說,您的衣服已經干洗過放在客廳里了。”
“是嗎?”
溫喬懶洋洋的應著。
她身上一絲不掛的,動作極為緩慢的穿著衣服,連鐘點工不免都有些難為情,只好移開視線,將床單替換掉。
溫喬似乎渾然不知。
她換好衣服后,看了眼放在枕邊的手機,然后拿起來走出臥室門。
大廳靜悄悄的。
溫喬踮起腳,并沒有看到周景的身影,她下樓走到大廳,才看見茶幾上放著干洗袋。
里面的衣服,她很熟悉。
一件白色的舞蹈服,還有一件她昨天晚上才穿過的吊帶裙,桃紅色的,質量很差,是她從網上隨便買的。
因為差,所以面料才很薄,才能緊緊的貼著她的身體。
溫喬莫名笑了。
她看著那件吊帶裙,突然很疑惑一件事,于是拿起手機,慢悠悠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