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低著頭,后背不自覺滲出細密的冷汗。
傅西瑯又翻閱了一張,臉色依然很平靜,溫喬很喜歡畫那些下流的姿勢,只不過,她很少畫人臉,僅僅只是喜歡著重勾勒重點的部分。
人臉一直都是空白的,無論男女。
傅西瑯看了很久,最后關上了本子,拉開梳妝臺的抽屜,聲音很淡地開口問道:“說說看,她是怎么勾引你的?”
就一句話。
周景瞬間低下頭,“沒有,溫小姐并沒有這么做……”
溫喬的確沒有,她不像勾引沈洲那樣,將自己偽裝成無比清純需要保護的模樣,去一步步讓沈洲上鉤,直到淪陷。
她也沒有像引誘傅鳴那樣,說盡甜蜜語,總是用最溫柔的語調,喊“阿鳴”兩個字。
甚至,更沒有像跟傅先生接觸那樣,裝作膽怯無辜的模樣,逼人犯錯。
周景回想起所有事情,才發覺她對自己,態度稱得上相當惡劣。
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就使喚自己給她穿鞋,甚至還一定要彎下腰,仿佛跪下來她才會滿意。
到后來的每一次,她都用盡羞辱的詞匯,讓他臉面盡失。
每一次見面,溫喬對他的態度,都極為差。
就連勾引的手段,也浮于表面,仿佛只是為了惹怒他,讓他暴露出最不堪最真實的那一面……
周景閉上眼,臉上血色盡失,只重復道:“溫小姐并沒有。”
傅西瑯聽著他的話,竟笑了,只是一種輕笑,他關上抽屜,終于轉過身,看向周景。
“你的意思是說,她什么都沒做,什么也沒說,就已經把你勾引成魂不守舍的模樣了?”
傅西瑯抬眸,冷笑著說:“我倒是不清楚,她手段已經如此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