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親才想到了她和溫鈺認識,能不能想辦法在溫董事長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畢竟這個項目聽說已經內定給新任省長招標了,具體給誰,幾乎就是溫董事長一句話說了算。
想到這里,柳文月無意識的擺動著手中攪拌燒杯的玻璃棒,整個人的眼中都沒有實驗數據了,只有對柳家的擔憂。
畢竟只有柳家興盛,她才能舒舒服服的繼續當這個醫生,而要是柳家這次競爭再失利的話,她的生活檔次恐怕也會隨之降低。
想到這里,柳文月眼中閃過一抹情緒,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溫鈺,臉上是十分明顯的懇求之色。
這個對她態度不假辭色,卻也直接出手幫了她的溫鈺是她唯一的希望。
柳文月想到這里,看向溫鈺的眼神就好像一個貪婪的看到聚寶盆的漁夫。
溫鈺正聚精會神的注意著實驗皿中的細胞活動,根本沒再注意柳文月的眼神了。
他的野心很大,這次的實驗目的要是說出來恐怕會嚇壞一群人。
就連他實驗室的成員也并不知道,他究竟想做的是什么。
只是他的成果好像總是差著臨門一腳,就是有那么一層薄薄的屏障,正好擋在他和那個他想要達成的層面之間。
這次是他距離他的夢想最接近的一次,成敗就在此一舉。
溫鈺不斷的親自調試著實驗皿內生物溶液的溫度,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儀器盤上顯示的數字跳動,眼看著就要接近那個他夢寐以求的閾值!
可是就在到達的前一秒,實驗皿中的所有細胞卻突然停止了跳動,隨后一個接一個的失去了活性。
儀器盤上的數字立刻跌落了下來。
說不清楚是第多少次失敗,溫鈺的眼中帶著點熬夜后的猩紅,他揉了揉自己有些蒼白的臉,腳步虛浮的晃到了實驗室外,連自己的手套都懶得摘。
他以為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已經是他的極限,可是依舊沒有辦法能夠保持在那種狀態下細胞的存活,哪怕加入了他最新改良過的氧性酶作為輔助沖劑也沒有用。
溫鈺一瞬間竟然有些絕望,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摸了摸,隨后掏出了一支煙,點燃咬在了嘴邊。
他的組員本來想走過來安慰他,他們的承受能力遠遠要比溫鈺好很多,因為溫鈺是對這個實驗付出了最多心血的人,他每一次的失敗,都意味著對自己的全盤否定。
迄今為止,最接近成功的還是剛剛的那一次。
就差那么零點零幾秒,他們新發明的活性酶就可以見證成功了。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他們被認為是研究對象的活性酶,其實只是溫鈺準備做來輔助他實驗的粘合劑罷了。
看到溫鈺拿出了煙,身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都默契的沒有繼續向前。
他們組長只有在心情極度崩潰的情況下,才會選擇抽煙。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去觸他的霉頭。
溫鈺似乎在看著前方,又似乎什么都沒在看,他的眼神中空茫茫的,沒什么焦距的樣子。
他深深的吸了口煙,難得的感到了一絲疲憊。
他真的有資格,去追逐那個神醫的腳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