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世子提醒。”曲婉雖低著頭,可是眼里卻不見一絲的敬意,她道:“我走自己的路,若是不小心礙了誰,我也只當是路障,繞過去便是。”
說完便繞過宇文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宇文然來此是為了提醒她,前些日子曲氏兄妹曾在他們眼前演了一出戲。
曲婉也很意外,為什么他會對自己說這種話,明明曲柔是他最愛的人,他為什么會提醒自己要提防她?
可是馬上她了反應了過來,原來現在站在她眼前的男子還不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世子,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將美人留在身邊,所以他才選擇壓抑心中的想法。
聽出了他話里的拉攏之意,曲婉不禁覺得好笑,原來在他宇文然的心目中,曲柔也只不過是生活的點綴而已。
看來這個世間上又要多一個愛而不得的人了。
自從薛家的小女兒和王家的公子喜結連理之后,整個朝堂的局勢都朝著有利趙王的方向發展。
先前他因平定西南暴亂有功,后又被欽點為修建運河的主使,他的風頭早就已經蓋過了東宮的太子。
現在薛王兩家結為姻親,至少說明整個京城的世家有一半以上都是站在趙王這邊的。
可趙王的得勢并不代表宇文然的得勢,相反他在王府的日子開始愈發艱難。
趙王素來不問內宅之事,一切都是由那位趙王妃全權處理,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兒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待宇文然真心?
所以他只能隱藏自己的實力,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以此來混淆眾人的視線。
而另一邊,對于薛家那位北鎮撫司的調查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宋瀾庭已經掌握了薛開騁伙同叱云南謀財害命的全部證據,現在只差將人緝拿歸案了,恰逢薛家嫁女,眼下便是最好的機會。
于是在婚禮結束后的第三日,薛家的人還在沉浸在婚禮的熱鬧之中,大理寺的人便登上了薛家的大門。
說是有要緊之事,急需北鎮撫司隨他們走一趟。
薛家看著面前還算的是恭敬有禮的人,哪怕肚子里憋著一股火,但是也無處可撒。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薛家便有人偷偷的從后門溜了出去。
薛開騁作為從四品的北鎮撫司,在官級上和宋瀾庭相等,但是宋瀾庭作為從寒門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文官相比于祖父是三朝元老的薛開騁來說,在無形中還是矮了他一截。
此時的薛開騁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甚至還能有閑情雅致品茶,只見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慢飲一口,然后抿了抿唇,道:“鶴峰毛尖。”
還沒等堂上的人說話,他就將手上的茶杯放下,略帶些嫌棄的說:“只不過可惜是前年的。”
宋瀾庭笑了:“大人好本事,這都被你嘗出來了。”
大理寺的茶水一向簡單,原本大家還不覺得,但是被他這么一說,竟然有種被人看輕了的感覺。
薛開騁捻去沾在自己手上的水珠,然后傲慢的開口:“無它,熟能生巧罷了。”
他自小在高門大院中長大,家中又都是些入朝為官的長輩,難免需要人情往來,他曾經親眼瞧見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入了自己家的庫房。
許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他卻是從小便司空見慣了,有些東西只需要他瞧上一眼,便知其中真假。
他對著堂上的宋瀾庭問道:“你可是南城宋家的人?”
宋瀾庭搖了搖頭,答:“我老家南京,十一歲隨母去了錢塘外祖家。”
薛開騁見他姓宋,還以為他是吏部侍郎宋懷玉家的,誰知道他并不是京城中人,不過也難怪自己瞧他覺得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