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容的弓弦斷了,正當他準備來南薰殿找一把弓箭的時候,剛推門而入便被人用刀子抵在了脖子處。
哪怕平日里受夠了冷眼和嘲笑,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敢對他動手,因此他沒有任何的防備的就落到了對方手上。
只是那股窒息的感覺只存在一瞬間,他便被放開。
“怎么是你?”
尚在喘氣的爾朱容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他抬頭一看,眼前站的正是之前曾經同他有個交集的曲婉。
此時她的眼神就如同外面的天氣一般,帶著一股怒色。
“那你以為是誰?”爾朱容眼皮一翻,沒有什么別的表情。
可是曲婉卻沒有給他任何的解釋,便扯過他的袖子將他一把拉了出去,兩人躲在柱子后面,同時還不忘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走到殿門口,然后從懷里掏出熏香,對著大門點燃,借助風力讓煙氣飄過去。
爾朱容看完瞠目,雖然他不明白那熏香的作用,但是知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日點完熏香之后,同樣又躡手躡腳的離開,像是不愿意驚動了里面的人,卻不知他的這一切動作都被他們看在了眼里。
待他離開之后,爾朱容問道:“你早知他們的詭計?”
“他們以郡主的名義騙我來這里,殊不知郡主軟鞭一直被她拿在手上,我想著既然他們出手了,那必定是挖好了坑等著我跳。”
“所以你就真的跳了進去?”爾朱容輕哼一聲,不知他感慨她的勇氣還是笑她的膽大妄為。
“那你呢?”曲婉抬眸問他:“你是被他們用什么法子騙過來的?”
面對曲婉的問題,爾朱容的眼神有些閃躲。
他是怎么被騙過來的呢?對沒錯,他是被人引到這個坑里來的。
直到曲婉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局,但是他也只是以為是有人故意給他難堪,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當真不明白?”曲婉疑惑以他的腦子是怎么活到現在的?明擺著的事實他都還要自己跟他一五一十的解釋,這樣的他簡直和后面的懷柔王大相徑庭
爾朱容立馬就止住了問題,說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然后準備離開
“又逃?”曲婉嘲諷的話語讓他頓住了腳步,她繼而又道:“眼下這把火已經燒到了你的身上,你還想躲?”
“不過也對,你貴為懷柔的王子,頭頂的那片天有別人替你頂著,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天塌了之后,你怎么辦?”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太冷,就像是寒冬的冰水一般澆在爾朱容的后背,令他渾身顫栗。
是啊,躲是沒有用的,那些人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地欺負你,不就是看你受了委屈之后依舊是一聲不吭嗎?
有的時候退一步不一定海闊天空,對于那些骨子里透著惡的人來說,他們做事不講究任何的邏輯,也不信任何的因果報應,他們喜歡的是看獵物在自己折磨下慢慢咽氣的那個過程。
而如今他們被選中成為了獵物,不管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他們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