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石窟之中,墻上是斑駁的壁畫,她猜測自己應該還在香臺山上。
她動了動腳,正打算掙扎著起身的時候,此時從石窟里的另一側出來了一個人。
對方手持煤油燈,搖曳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投射到后背的壁畫之上,與上面怒目金剛融為一體。
曲婉蹙眉看著他,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是什么人?”
男人沒有答話,曲婉又問:“你知道綁我的后果是什么嗎?”
按照當朝歷法,挾持他人不僅會被打入大牢,而且還會受以烙刑。
曲婉知道以嚴頌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可是對方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只見他冷笑一聲,然后不屑道:“本就是亡命天涯的人,又何懼路上多個墊背的人?”
曲婉腦袋一空,就在對方拿刀走向自己的人,她突然開口道:“你要事真的不怕死,又怎么會藏匿在香臺山上茍且偷生這么多年?”
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嚴頌的錯處,他立刻惱怒道:“你懂個屁!這些年來我身負血海深仇,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可是我卻不能親手割下他的頭顱,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得嗎?”
嚴家不是反了謀反之罪被吵架的嗎?既然如此他又哪里來的仇人?
曲婉反問:“你既然要報仇大可直接卻找害你淪落至此的人去,為難我一個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弱女子?嚴頌笑了,他可不覺得眼前的人弱,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她的身份并沒有看起來這么簡單,而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反過一個的道理,所以她必須死!
嚴頌不想同她說這么多的廢話,當即打算送她去見閻王。
可是曲婉卻著急的開口:“你可想清楚了,我不管你身上有多大的仇恨,但是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整個京城你是待不下去的,甚至整座香臺山也要跟著你一起陪葬!”
“這么多年的蟄伏都會因你的一時沖動而功虧一簣,這個代價你承受的起嗎?”
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不管是誰都會三思而后行的。
曲婉迎上他的視線繼續開口:“京城可不像別處,你要是犯了事,就算是插翅也難逃!”說完便一副要殺要刮隨你便的模樣,癱坐在地上,也不求饒。
一般人換做這種情況,早就跪著哭著求爺爺告奶奶了,可她倒好,竟然還威脅起來了對方,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要命還是覺得對方真的不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