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的另一處,搖曳的燈火將二人的影子投射到墻上。
宇文澈坐著,長發(fā)落肩,手上拿著沾著血的簪子,眉目低垂,衣裳半敞,露出健碩的胸膛。
曲婉就站在他的身后,手上拿著藥瓶,看著他的后背有些無從下手。
還是宇文澈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這個簪子臟了,等回去之后,我賠個新的給你。”
曲婉快速地掃過他手上東西眼皮一斂道:“殿下客氣了,就權(quán)當(dāng)賠了之前那枚玉佩吧。”
之前曲婉被困在國子監(jiān)的藏書閣,一籌莫展之際是宇文澈及時到來救了她,那個時候她將他認(rèn)錯成了宇文然,一向好脾氣的皇長孫臉上難得的有了慍色。
不過也是,好端端的誰愿意甘心為替身呢?
后面曲婉為了報答他,主動提出為他去補(bǔ)那枚碎了玉佩,只是可惜半道上卻沒了那東西的下落。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機(jī)會,二人之間的債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可是宇文澈接下來的話,讓她蹙起了眉頭。
“那東西你不是差人還給了我嗎?”宇文澈說的輕松,全然不提周嬤嬤她們將他當(dāng)成了登徒子的那回事。
曲婉愣怔地看著宇文澈,不由得瞥向他的腰間,恰好看見他平坦的小腹……
男女之間,這已經(jīng)是犯了大忌,即使被看了的宇文澈身為男子,但是總歸也是不合規(guī)矩的。
曲婉飛快的低下頭,同時還不忘就手上的藥瓶打開,然后將藥粉灑在宇文澈受傷的后背上。
淡黃色的藥粉一沾上血跡,迅速暈染開來。
宇文澈從喉間溢出一聲冷哼,曲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動作太快弄疼了他。
她俯身對著傷口吹了吹,這不吹還好,一吹過去宇文澈的身子瞬間一僵。
“怎么了?”曲婉還以為他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沒、沒事……”宇文澈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待曲婉接著又要為他上藥的時候,他飛快的從她手上搶過藥瓶。
不顧對方錯愕的神情,他道“我自己來。”
曲婉從來沒有干過這件事,做起來自然生疏的很。
她原本是不想為他處理這些的,但是又不忍心看他這么繼續(xù)下去,因此才將他帶進(jìn)營帳里的,如今見他主動上藥,曲婉自然落得清凈。
她爽快的將東西遞給他然后說“殿下可曾還要些什么?”
宇文澈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可能都是些女孩家的東西,所以大都精致而又小巧。
就連他手上用來止血這個也是,小小的一瓶,一看就知道沒有什么份量。
他道“替我打盆干凈的水來。”
曲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