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聽到這里，眼中深沉了許多，她扭頭看著寒厲辰，眼神中竟然有種夸他干的好的意思。

寒厲辰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著面前少女精致的容顏，眼底有著深沉的情緒涌動。

慕離在他的眼里，真的可愛到不行。

很多時候，他必須全力壓抑著自己親吻她的欲望才可以。

就比如現在。

見他突然不說話，慕離的眼中浮現了幾分疑問的味道，她扭過頭去看寒厲辰的方向，卻突然被男人捂住了眼睛，他似乎很是急切的咬住了她的嘴唇，輕輕的廝磨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不舍得下重口一般又稀罕的輕輕親了親，隨后便是激烈的長驅直入，沒有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慕離被迫承受著這個吻，男人身上清貴而凜冽的雪松味道鋪滿她的鼻尖，明明是那樣干凈而矇昧的味道，聞久了卻漸漸變得格外有侵略性，似乎是某種肉食動物的偽裝終于破開了一個角，他盡力索取，而她卻也絲毫不拒絕。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雨后的森林漸漸變得那樣迷蒙，有霧氣緩緩升騰，卻也是更真實的一面，它不再僅僅擁有清新和自然，里面也有著瘡痍和層疊的危險，慕離在將自己慢慢剖開放在他的面前，他又何嘗不是。

兩個人擁吻了很久，寒厲辰松開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僅僅有幾分淺淡的余暉落進房間里，他看著自己面前的慕離，那一雙令人神魂顛倒的桃花眸中充滿了熱愛與克制。

喜歡是占有，愛是與自己相撕裂的，更加保護對方的克制。

他看著面前的慕離，用一種堪稱溫柔而審視的目光，緩緩的開口問道：“你很善良，慕離。而我不是。”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那里罕見的有些冰涼，與掌心的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要是我沒有像你所喜歡的事物那樣干凈，無暇，甚至可能要比你想象的更壞，更骯臟，你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堅定的選擇我？”

寒厲辰的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慕離，他的瞳孔華光流轉，整個人都好像一個虛無而美麗的夢，恍惚的漂浮在半空中，沒有辦法下墜，卻也不想承受永遠隱瞞的惴惴。

他有些孤注一擲的看著面前的慕離，碎發微微滑落下來，明明是有些陰郁而悲傷的話，他卻說得那樣平淡而舒緩。

慕離看著面前的他，緩緩的笑了。

“你還想聽我說多少次確定？嗯？”

她反客為主的用雙手覆在了寒厲辰冰冷的面頰上，支起身體去輕輕的吻他的臉，吻他美麗至極的雙眼，吻他高挺如遠山的鼻骨，吻他淡色的唇。

寒厲辰在她的眼里就好像一副最為美好的山水畫，濃淡相宜得恰到好處，沒有一個位置不是刻在她心上的美。

寒厲辰沒有動，從慕離開始說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好像一座上好的雕塑，收斂了一切的表情，只是緊緊的望著她。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她含糊不清的說著，落在寒厲辰耳中，卻是最動人的情話：“我會醫人，也會殺人，為了自己堅持的東西也會變得固執得可怕。”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時候讓你變得這樣沒有安全感。”

慕離終于完成了自己的杰作，她看著面前的寒厲辰，緩緩的露出了一個清澈的笑意。

“我會愛你，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清楚，究竟吸引我的，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她的眼神那么深邃，足以讓人淪陷。

“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應不應該，我只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用我的手去觸碰，用一切我能夠自己確定的方式去證明，等到我認定了，就絕對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