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大可能吧……”
杜文軒喃喃說道。
衛江南笑了笑,說道:“文軒哥,我們以前的人事檔案管理,是個什么樣子,你應該也是清楚的。這中間,有不少漏洞的。”
“這些年,互聯網雖然在蓬勃發展,但我們的辦公系統,距離全國聯網查詢,還早得很。而且,到了平河這個級別,他的檔案材料,都是保密的,不到一定層級,根本就無權查閱。”
“這對于他來說,等于是上了一道保險。”
“給我爆料的那個人,是個老干部,以前是明海市委組織部的老通志,現在已經退休了。他本來就是管人事檔案的,當年因為機緣巧合,見過平河的人事檔案,覺得其中有些疑點……但那個時侯,平河已經是區里的副書記,還是從北都下來的干部,他也不敢公開質疑。”
“原本這個秘密,他是打算一直埋在心里的。”
“這位老通志非常謹慎,甚至可以說是膽小怕事。”
對此,杜向東和杜文軒都表示理解。
一個普通的組織部干事,確實不敢隨便質疑區委副書記,更不用說是從北都下來的。等他退休的時侯,平河已經高居市委副書記職位,那就更不是他敢招惹的了。
“這次要不是丁九昭的德利公司鬧得太不像話,加上他的一個小孩,因為說了幾句公道話,前幾天被德利集團指使流氓地痞狠狠打了一頓,他也未必敢把這些資料交給我。”
“當然,大姑父,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狐假虎威’了……”
說到這里,衛江南忍不住笑了起來。
杜向東輕輕搖頭,沒有說什么。
這個所謂“狐假虎威”,指的自然就是衛江南那個省委書記侄女婿的身份。
如果衛江南只是個普通的外省干部,哪怕他是常務副專員,那位退休老通志,也還是不敢招惹平河。
主要得知衛江南是江東省委書記杜向東的侄女婿,他這才敢于主動站出來,揭露平河。
而對衛江南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最好的理由。
作為“神棍”,他對平河落馬的原因了如指掌,“痛苦”的是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你總不能莫名其妙地對人說,平河的人事檔案有問題吧?
請問你一個青山的副專員,憑什么知道數千里之外,江東省明海市市委副書記的人事檔案造假?
說,你是從哪一年穿越回來的?
有了這些資料,這個懷疑就非常的名正順了。
“資料呢?”
面對如此嚴重而“詭異”的指控,杜向東自然是極其慎重的,當即朝他伸出手。
衛江南自然是早有準備,當即打開公事包,將一個早已黃中泛黑的牛皮紙檔案袋雙手遞給杜向東。
“這都是那位老通志保存下來,據他說,不是原件,是抄錄件。原件他交上去了,現在存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這個很合理。
一個膽小怕事的市委組織部普通檔案員,發現區委副書記的人事檔案有些問題,不敢抽走原件,只敢抄錄。
打開檔案袋,杜向東抽出里邊的資料,開始閱看。
杜文軒起身跑到老爹身邊,抻著脖子一起看。
表面看,這些資料沒有什么問題。
資料顯示,平河九十年代初期,是東北軍區某部的干部,正團級。再之后,他的檔案被轉到了國家某部委,擔任副處長,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