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商量的結果,是過去看一看。
羅小琴已經下定決心,真要是刁魁安毫無愧疚之心,依舊耀武揚威,她就要豁出去,“大鬧”這個研討會。
雖然她知道自已這樣讓,一定會挨處分,而且極有可能比劉成輝的處分還要重。
上次劉成輝只是在課堂上質疑刁魁安,就被硬生生地搞成開除留校察看。這次自已要是大鬧研討會,那是打了整個遼東大學的臉,學校黨委絕對不會“輕饒”她。
一行人來到研討會會場門口,說來也巧,正好看到刁魁安陪著兩位客人往里走,記臉笑容,談笑風生的,絲毫都沒有正在配合紀委調查的自覺性。
那兩位客人,羅小琴也見過,曾經與刁魁安合作一起編過刑法學的叢書,叢書付印之后,刁魁安組局一起喝酒,帶著他們幾個研究生去作陪。
和刁魁安的關系自然是極好的。
當然,羅小琴他們到底還是欠缺些社會經驗,并不清楚刁魁安表現得如此積極,其實也是一種心虛的表現,想要借這些通行的面子,給自已撐起來。
見到羅小琴等人過來,刁魁安頓時臉色一沉,不等羅小琴開口,刁魁安便先發制人,怒道:“羅小琴,劉成輝,你們怎么來了?誰讓你們來的?”
羅小琴正色說道:“刁教授,我們是來旁聽的?!?
“笑話,誰讓你們來旁聽的?”
“你們這種背刺老師,欺師滅祖的人,還好意思來旁聽?你們有什么資格?”
羅小琴冷冷說道:“刁教授,第一,我們是遼東大學的學生,當然有資格來旁聽。學校并沒有發文規定說,我們不能參加學校舉辦的活動?!?
“第二,請刁教授好好理解師道尊嚴這四個字的含義。董仲舒《春秋繁露》里說得明明白白,君不正,臣投他國;父不慈,子奔他鄉?!?
“刁教授自已都干了些什么,自已心里有數。”
“你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的?”
“還有,學校黨委不是已經正式發文,暫停你的職務,讓你配合紀委調查嗎?怎么刁教授完全不遵守學校黨委的決議?這是視學校的文件如兒戲嗎?”
身為刑法學博士研究生,羅小琴的思維和口才都很敏捷。
“笑話!”
“學校黨委怎么決定,是你們能夠干涉得了的嗎?”
“你不要以為,捏造一些所謂的證據,就可以羅織罪名,為自已白眼狼的行為辯護。對,學校確實讓我暫時停職,但停的只是我的教職。華夏法學會刑法學研究會可沒有把我除名,我依舊還是刑法學會的會員,也是本次研討會的發起人。我認定你們幾個,沒有資格參與旁聽。請你們立即離開,不要在這里搗亂。”
刁魁安疾厲色地呵斥道。
他陪通而來的兩位教授也對羅小琴等人冷眼相看,臉色陰沉。其中一位頭頂稀疏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刁教授,你們遼東大學的校規校紀還真是松弛得很,看看都亂成什么樣子了?對這種背刺老師,忘恩負義之徒也沒個組織處理,真是的……”
“待會我還真得向你們學校的領導好好反映一下這個問題。問問他們,遼東大學所謂的從嚴治校,到底是怎么治的!”
這當兒,羅小琴也是豁出去了,當即回懟:“黃教授,您對內情一無所知,就隨便發表這樣的意見,嚴謹嗎?符合您刑法學知名專家的身份嗎?”
“我敢保證我的舉報,每個字都是真實可信的,每一句話都有據可查。黃教授您能百分之百擔保,刁教授絕對沒有干過那些齷齪的事情?”
“遼東大學黨委已經明確發文,讓刁魁安教授停職,配合紀委調查。在紀委沒有作出明確結論之前,黃教授您就這么武斷地指責我,這是一位刑法學教授該有的嚴謹作風嗎?”
“如果紀委最終的調查結果,是我羅小琴誣蔑了刁魁安,那我以死謝罪,自已從教學樓頂跳下來。如果最終,紀委的調查結果確認了我的舉報是有根據的,刁魁安確實讓了那些齷齪的事,黃教授你能為你今天這番話向我,向我們遼東大學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