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辛吩咐下去讓人在河道兩邊設伏。
他雖然狂妄自大,但是卻不是沒腦子的人。
兩艘大船,不是那么好截停的。
所以他們打算里應外合,等到船上的刀疤和李三他們都得手了,發出了信號之后,他們再用鐵索勾著上船。
這也難不倒他們。
他們在這一片討生存,早就已經對這一片的環境爛熟于心。
哪個地方河流湍急底下有暗流,哪個地方適合動手,他們心里清清楚楚。
等到確定了之后,蔡辛掃了陳豐一眼:“把鐵索分給兄弟們,咱們上了船就搶東西,剩下的人,一把火全都燒了。”
中了蒙汗藥,本來也沒什么反抗的能力。
他們干脆就在甲板上倒滿桐油,到時候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給燒死。
反正對方要買的本來也就是太孫妃的性命。
說到這個,頓時有人忍不住說:“大哥!也別都殺了,太孫妃身邊總會帶著些丫鬟宮女什么的吧?”
這一句話一出,大家頓時都哄堂大笑。
男人們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帶著十足十的惡意。
有人大聲的接過話頭:“是啊大哥,也想想弟弟們哪,抓幾個漂亮的回來,便宜便宜弟弟們,怎么樣?”
陳豐笑不出來,總覺得不太對。
雖然說是干一票大的,但是這一票大的實在是有些離譜了。
他沒法若無其事。
倒是蔡辛,因為志在必得,所以格外的亢奮,聽見這話大笑兩句就說:“好!如果有漂亮的,抓回來給你們幾個領頭的,給你們風風光光的辦喜事!”
這下大家頓時更高興了,一個個的喊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
大廳里全都是快活的笑意。
蔡辛長長地吐了口氣,拍了拍陳豐的肩膀:“二弟,你別苦大仇深的!咱們怕什么?”
什么都不怕!
陳豐能說什么?
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知道多想也沒用,只能握住了蔡辛的手:“大哥,一定要速戰速決,別讓兄弟們拖得太久。”
蔡辛不以為意:“放心吧!這一片都是咱們的地方,有什么消息,咱們都知道的最早。何況船上還有刀疤他們呢。”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的,但是陳豐知道是什么意思。
青州一地早就被他們滲透了。
表面上他們山寨幾千人,可實際上數量遠遠不止如此。
比如說,很多兄弟都是放下了刀就是種地的......
當地官府知道嗎?
他們當然知道。
所以他們也不能怎么樣。
畢竟流水的官兒鐵打的小吏。
這些小吏們才真正是當地的地頭蛇。
山寨不知道多少人跟小吏們沾親帶故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所以蔡辛才敢接這個看起來簡直是駭人的活兒。
當地的官府早就已經不足為慮了。
整個地方都可以說是山匪的窩。
就這樣,哪怕是太孫妃又如何?
兩條船加起來的人都才一千多人,怎么跟他們斗啊?
他嗯了一聲,默默地擦拭自己的刀,沒有再說什么。
夜晚的江風就像是含著刀子,刮得人臉都痛。
刀疤從床上起身,摸到了李三的船艙,一把將李三給拎了起來。
李三沒睡,被拎起來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看向了刀疤。
刀疤將他一扔,冷冷的說:“出去看著,我去樓上看看。”
太緊張的時候,人是真的會動彈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