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廠長,您放心,后面的事我知道怎么做了,保證...讓您的愿望達(dá)成!讓他們不敢再動您的錢,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一個廠長道。
程惠看著說話的男人,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紀(jì),身材精瘦,一臉嚴(yán)肅,眉毛中間有深深的皺紋,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被什么事愁的。
不過他能說出這種話,挺有意思。
她問道:“您是糖果廠的?怎么稱呼?廠子怎么經(jīng)營不善了?”
她記得這個人,剛剛求她把他們廠三環(huán)外的一塊空地收了。
那塊地他們批下來十年了,也沒錢蓋房子,一直荒著,多虧地方偏僻,不然留不了十年。
“免貴姓張,張貴友,我們廠怎么經(jīng)營不善的,這個說起來就太氣人了!”
張貴友看了眼程惠,雖然熬了大夜,但是她一雙眼炯炯有神,一點(diǎn)生病的樣子沒有,滿眼好奇。
那他就說說。
“我們是正經(jīng)糖果廠,原來我們糖果廠可紅火了!那種鐵盒方塊的牛奶糖你小時候吃過嗎?那就是我們廠生產(chǎn)的!還有軟軟的橘子糖,方塊的大蝦糖,都是我們第一個生產(chǎn)的,當(dāng)年我們敢說第一,沒有糖廠敢說第二!”
程惠一愣,他要是這么說的話,那她小時候還真吃過這幾種糖,不過那時候這個糖沒有名字,根本沒有包裝,論斤賣。
后來就曇花一現(xiàn),被別的帶名字帶包裝紙的糖取代了。
張貴友嘆口氣道:“說來這事也怨我,當(dāng)時有人建議我換包裝,加包裝袋,但是我想著為老百姓節(jié)約成本,堅(jiān)持沒讓,結(jié)果慢慢的銷量就不好了,等我學(xué)著做了包裝紙,誰知道竟然也不行?后來上面不給我們多少生產(chǎn)任務(wù)了,就越來越不行了。”
張貴友一臉疑惑:“程廠長,您給我說說,我們廠的糖果到底是么回事我也加包裝紙了,怎么就不行了?我懷疑是不是我得罪了誰?上面故意不發(fā)給我任務(wù)!”
他說著竟然從兜里掏出一把糖果,遞給程惠。
“程廠長,您嘗嘗,老好吃了!”
程惠一看他手里的糖,直呼好家伙!
那么老大的玩意,你跟我說是糖?那是小香皂吧?
或者是,短一點(diǎn)的威化餅干,厚厚的長條。
而且那個糖紙,巨丑,就是黃色牛皮紙隨便一包,別說包嚴(yán)實(shí)了,能包住三面就不錯了。
丑丑的牛皮紙上印著幾個丑丑的字“三糖廠”。
還不如不包呢。
她一邊接了過來一邊道:“張廠長,我記得我小時候吃你們的糖,沒有這么大呀”
張貴友道:“我這不競爭不過他們嗎?我就心思做大點(diǎn)!做成他們?nèi)洞螅⊥瑯拥膬r錢,看他們買誰的!”
程惠道:“這回看出來了吧?”
三倍也不買你的。
張貴友苦了臉。
程惠扒開糖紙,挑了個牛奶糖,找包裝好的地方,可能沒粘過他兜里的地方咬了一口。
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要說多么好吃多么驚艷也沒有,甚至跟后世那些糖果比起來,根本沒法比。
跟現(xiàn)在很火的大白兔都沒法比。
“有點(diǎn)硬,還有點(diǎn)粘牙,奶香味也不足,還有點(diǎn)渣子的感覺,一般。”她說道。
張貴友小聲道:“但是我們大,還便宜,大白兔5分錢一塊,我這個比它大好幾倍,才起來分錢。”
“能買得起5分錢糖果的人,圖的是好吃,圖的是名氣,不是圖的大。”
難吃的東西如果小,一口勉強(qiáng)咽下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