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關鍵的時刻,包廂里的音樂聲陡然加重,他們所說的內容被徹底被淹沒。
很好,什么也沒聽到。
我郁悶地跟迪迪繼續處理接下來的工作,直到包廂里所有人都散盡。
收拾好殘局之后,我和迪迪累得癱坐在沙發上。
這看似簡單的工作,似乎也并不簡單,不需要動腦,卻格外費體力。
我從自己懷中掏出一萬塊錢遞給迪迪:“這個給你?!?
“什么???”打哈欠的迪迪揉著眼睛盯著那一萬塊錢問道:“你這是干嘛?”
“給你啊,晚上我們一起服務這間包廂,你也幫了我很多,我應該跟你分的。只不過我著急用錢,可能分不了你很多,你別嫌少。”
我認真地對迪迪說著,她聽過之后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有點純情,你恐怕不知道我們這行有個規矩,就是不能覬覦同事的小費。我要你這錢以后還怎么混啊。”
她伸手擋了擋,拒絕了這筆錢。
但我執意要將錢給她:“晚上你幫了我不少,只當是我的拜師費,你就收下吧?!?
我深信來到這個行業賺錢的人,一定比平常人更缺錢。
如若有更好的選擇,誰會愿意在這賠笑臉掙錢呢。
抓住迪迪的手,我將那一萬塊錢塞進她手心里:“我們倆就不要推脫了,很晚了我該下班回家了。”
我沒有給她拒絕我的機會,換了制服之后直接離開了夜總會。
今夜不知道是不是我回來晚的原因,盛月殊已經在家。
稀奇的是,今晚許思域并沒有跟在她身邊。
我換了鞋子,裝作若無其事:“你還有比我早回來的時候?”
今晚的她在沙發里縮成一團,竟格外的柔和。
她抬眸望著我:“江亦,我等你好一會兒了,你去哪兒了?”
如果是平時的我,或許會因為她此刻的模樣而心軟,但現在我不會。
算起來,今日她在三個男人之間流連。
還為一個連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的男人豪擲十萬。
可我,身為她的丈夫,我爸爸,作為她的公公,醫療費說斷就斷了。
想到這,我的心越發地硬了起來。
“我去哪,都不會有你盛總過得快活。你只管自己高興就好了,不用詢問我的行蹤?!?
她對我的冷冷語并不在意,從沙發上爬起來,赤腳走向我。
“江亦,你知道嗎,晚上我遇到一個跟你很像的人。他給我的感覺,像是我們從前剛結婚時。”
盛月殊站在我面前,仰著那張妝容精致的臉。
她的臉上浮著一層駝紅色染著幾分醉意。
我這才看到沙發旁,茶幾下,橫七豎八倒著一些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