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眼神,我無法與她過多對視,哪怕只有一秒。
收起心中情緒,我推開那道門走進病房。
將自己買的一些補品和玩具放在床頭:“這是給夏徹買的。”
無論蔡貞時怎么對我的,夏徹的病總是不爭的事實。
這些日子只顧著跟蔡貞爭斗,卻也從沒在意過夏徹的身體。
“哇,是玩具!”
不同于蔡貞探究的眼神,夏徹滿心歡喜地要玩玩具。
可蔡貞卻率先奪過那只玩具,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起來。
“媽媽先看看,這里面有沒有危險的東西。”
她將那個玩具翻來覆去地檢查著,每一下都是在踐踏我此刻的心意。
“你既然這么不放心,那些補品也可以馬上丟進垃圾桶里去。”
我冷冷說完,離開了病房。
蔡貞見這個玩具沒什么問題,便將玩具交給夏徹后緊緊跟著我出來。
在走廊上她叫住我:“江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來這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看看小徹是不是要死了,我就不用糾纏你了?”
面對著她如此惡毒的揣測,我不禁停下腳步反問她:“難道你沒有等著我死嗎?”
“不,我并沒有等著你死。死人的器官是沒有用的,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將那多余的腎捐給小徹。”
“呵。”聽著蔡貞的話,我忍不住笑出聲。
“多余?這本就是屬于我自己的東西,在你嘴里竟然是多余的?”
蔡貞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錯,她大不慚道:“腎臟有兩顆是活,有一顆也是活。那要兩顆留著做什么?不就是多余嗎?”
“既然如此,你自己為什么不捐呢?”我望著她問道。
蔡貞伸手觸及自己的腰部:“如果我是個健康的人,我一定會給他。但是現在,我自己的肝臟也不好,要等著做肝臟移植......”
她說著,神色又堅定了起來:“只有我好好的活著,小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除了我,沒有其他人會為他上心,跟阿徹不一樣,阿徹已經有人關心了......”
我聽著她呢喃的說話聲音越來越輕,但也清楚地捕捉到‘阿徹’這個字眼。
阿徹有人關心?
她說得是我嗎?
很顯然,她說得人一定不是我。可這世界上還能有什么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