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想上前卻又不敢,極具思念的情緒盡數化在眼眸之中,濃烈地讓人無法直視。
所以這就是愛嗎?
此刻僅僅只是眼神而已,便叫我心底一陣陣地酸澀。
原來母愛是這樣難以掩飾的,原來這二十多年里,她沒有絲毫愛過我。
只因為她一直都知道,我不過是她兒子成為人上人的工具罷了。
一個工具而已,養大都不錯了,如何配得上她的愛?
我不禁冷笑出聲,強忍發酸的鼻頭。
施景誠一直盯著蔡貞打量:“這個女人眼看著十分的眼熟。”
二十多年了,不怪他認不出蔡貞。
畢竟我才八
九年未見她,同樣快要認不出她。
聽到施景誠說話,蔡貞這才反應過來,慌張地收起視線將頭低了下去。
“江亦,你在這做什么?快跟我回去。”
她沖上來便要抓著我的手腕往外拖,力氣大到令人心驚。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道:“我是你的兒子嗎?想清楚再說話!”
“你,你這個不孝子就知道攀龍附鳳。枉我養你二十多年,你真是沒有良心!”
蔡貞捶胸頓足,開始了她的表演。
施景誠有些吃驚:“你說你是江亦的母親?我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以前在我們家做過幫傭?”
蔡貞見自己被認了出來,便也不再裝不認識。
恭敬地喚了聲:“施先生,施太太沒想到你們還認得我。我是蔡貞。”
姜文怡站起身,打量著她:“我記得你,因為偷竊而被我們趕出家門。見你一個人帶著個嬰兒生活不容易,才沒有將你送去警局。”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在這里鬧事?”
施景誠目光如炬,逼問著蔡貞。
此刻,蔡貞的手猛然指向我:“都怪我這個嫌貧愛富的兒子,不想認我,所以千方百計去找有錢人認親。難道我不該阻止這一切嗎?”
“八年前,他拋棄我成為酒廠廠長江流的兒子。現在江流死了,他撈不著好處,不知道在哪聽說我以前在你們家做過工的事情。這不就想盡辦法來攪和你們的生活嗎?”
所有人,在蔡貞調到是非的指控下,望著我露出各色各樣的神色。
呵,這人。
我微微嘆氣,笑著搖了搖頭。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