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酒桌上在笑的只有我一個人。
大家面面相覷,不敢去看盛月殊。
探究又好奇的視線通通落在了我的身上。
家丑揚到桌面上來了,估計明天我和盛月殊就會淪為同事們的電子榨菜。
不過無所謂了,她這樣不給我面子,我為何還要強撐?
隔著一張圓桌的距離,我與盛月殊對望著。
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看得出來她生氣了。
好一會兒她站起身往包廂外走去,經過我身邊時,稍稍停頓:“你給我出來。”
我猶豫片刻,擱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跟了出去。
一出包廂門盛月殊便粗魯地拉著我,將我拽到走廊的盡頭。
我都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哪里來這么大的力氣。
“江亦你剛剛那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應該不難理解吧?離婚協議隨時等你簽字。”
病重讓我對這段婚姻徹底心灰意冷。
此刻多一句話我也不愿跟她說,只想回去繼續吃飯。
畢竟我在人間的飯也算是吃一頓便少一頓了,任何事情也得在我吃飽飯之后再說。
但盛月殊卻扣著我的手腕將我拉回來。
“江亦,你是不是不滿我對許思域的提攜?但這是工作!他有能力,我提攜他這有什么錯,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公私不分了?”
他有能力?我公私不分?
這幾個字令我哭笑不得。
“盛總,你就算不知道方案是我做的,但那天晚上的酒局總是你喊我去喝的吧?你覺得真憑借許思域那樣的毛頭小子,這個合同就能簽下來嗎?”
我本不想爭什么,也不想辯解什么。
但盛月殊公私不分幾個字徹底讓我失去理智。
本以為她至少會因為我這句話來問問事情的真實情況,可我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她的嘲諷。
“江亦,你該不會是想說小許這份合同里的項目計劃書是你做的吧?你不過是個連大學都沒有畢業的人,誰會相信一個秘書會做這個?”
她的眼中透著一絲冷嘲,如同漆黑的深潭,令人避之不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我很好奇,如果盛月殊知道我大學沒有畢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還會拿這件事情來諷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