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成全!”段姨娘十分感動,她想不到虞氏所想的這些,只是單純不想讓侄女做妾。
這邊,兩人才商量出結果。
那邊,許氏還沒找到女兒。
根據下人所說的地方,找了兩三遍,也沒看見女兒的身影。
“寶珠啊,寶珠??!”許氏和下人們一起尋找。
草叢里根本沒人,連余嬤嬤都火冒三丈地趕來了。
余嬤嬤帶著“四大勇士”,站在草叢外,厲聲道:“四小姐,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今日落下的課程,今日是必須學完的。”
草叢里還是無聲,換作平時,裴寶珠哪里會有這么淡定。
許氏聽余嬤嬤的口氣,心中不滿,但為了女兒,強忍著。
綠油油的草叢蓋住了小半堵墻,也蓋住了狗洞。
早在半刻鐘前,裴寶珠哭喪時就發現了狗洞,想到自己要被禁足,干脆從狗洞爬了出去,毫無形象可,連頭上都添了雜草。
一邊擦眼淚,一邊爬,同時心靈上也受到了創傷,畢竟從未受過爬狗洞的屈辱。
墻的另一面,就是寧國公府后門對應的街,人煙稀少。
裴寶珠剛爬出一半身子,忽聽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姑娘,你還好嗎?”
裴寶珠下意識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色虎紋錦衣,再往上,是年輕男人俊秀的臉,他氣質矜貴,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可他清風霽月,平易近人。
在這一刻就如謫仙般,逆光降臨。
裴寶珠看呆了眼,下一瞬,只聽男人輕笑一聲,喃喃道——
“今日真是幸運,遇見寶了?!?
他竟說她是寶?
緊接著,男人蹲下身,伸手幫她撿走了頭上的雜草,他眉眼愈發溫柔,生怕扯到她頭發,撿了幾根雜草,突然停下手,“可有冒犯?”
裴寶珠咽了咽口水,搖搖頭。
男人松了口氣,彎彎唇角,“若扯疼你了,你就告訴我?!?
于是繼續去撿她頭上的草,將頭上的草放進衣襟里收藏,最后才道:“姑娘,怎么不走正門?”
裴寶珠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么狼狽,趕緊從狗洞里爬出來,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灰,“我……”
根本說不出理由。
男人看出她的窘迫,禮貌地退后一步,沒有再問,轉身就走。
裴寶珠不自覺跟進兩步,悄悄跟在他身后,最后發現他走進了——
寧國公府正門。
裴寶珠止步,躲在石獅子后面,猜不到對方身份,可心里就跟犯了癢癢一樣,撓不到很難受。
府中。
裴云瑾在榻上躺了足足一個時辰,光聽屋外主仆倆說話了,也沒見人進來陪陪生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