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儀氣得臉色發(fā)白,“你,你……”
陳武充耳不聞,拳頭握緊,抬手佯裝要動粗,沈妙儀知道陳武是裴云瑾的心腹,地位非尋常護衛(wèi)能比,真要動手抓她,也沒護衛(wèi)會阻攔。
見狀,她撐著傘就福華園走去,步子加快,跟剛才漫步的心態(tài)完全不同。
直到將她送回院子,陳武才功成身退。
另一頭。
被半路撞倒又爬起來的裴寶珠,早已進了段湘煙的屋舍,讓幾個丫鬟守在屋外。
段湘煙氣若游絲,虛弱地躺在榻上,看見來人,半睜了睜眼,“寶珠妹妹,咳咳,你來了。”
裴寶珠坐在床邊,聽她咳嗽,稍稍遠離一些,“怎么就突然病得這樣重了?”
段湘煙搖頭,“想來是那日淋了水,染了風寒,好在世子無事,否則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裴寶珠裹著白紗布的右手伸過去,隔著被褥替她順順胸口,“我大哥體質好,一點事都沒有,你病得這樣重還掛念他,要不是你出身太差,我還真想讓你當我大嫂了。”
段湘煙悲涼地笑了笑,“我怎么敢肖想,世子清風霽月,年少有為,能陪在他身邊的女子,恐怕是上輩子積了大德的,我怎么配呢。”
她認為的妄自菲薄,落在裴寶珠耳里,變了味道,成了有自知之明。
裴寶珠思忖一番,覺得她很有當妾室的覺悟,“你說的對,我果然沒看錯你,不過你放心,正妻之位雖落不到你頭上,但妾室還是能的,我們再想想辦法,反正時間多得很,天天去他眼前轉悠,以你的容貌,我不信他一眼都不看你。”
段湘煙根本沒被安慰到一點,眸光流轉間閃過一絲無語的鄙夷,這裴四究竟會不會說話?
她自謙一句配不上,裴四說她說得對。
真是要被氣笑了,段湘煙的確是笑了,繡帕掩著嘴角,故作虛弱,“寶珠妹妹,世子不喜歡我,即便投懷送抱都無用,何況是這些不管用的伎倆,還是罷了吧,我不想自取其辱了。”
“你怎么能放棄?那不就便宜了別人?”裴寶珠聽她有退卻之意,嗓門一大,“我跟你說過,我兄嫂肯定要和離的,你在此刻放棄,將來就便宜了別人!上回沒成功,那是因為我大哥對你還不熟悉,有抗拒很正常,你不要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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