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兩步,忽覺哪里不對,警惕地抬頭,瞧見了正在房頂上的男人。
平陽侯眸光一滯,怔在原地。
男人坐在房頂上,一個鐵面具遮住了臉,兩個鐵窟窿的陰影照在眼睛上,看不清神色,他氣定神閑地坐著,仿佛在看戲一般隨意,手里捧著油紙包,剝開板栗,往嘴巴的窟窿里塞。
即便庭院內站著的眾人都隨著平陽侯的視線看見了他,他亦是毫不慌張,淡定地偏身換了個方向,背對眾人。
沈欣月無語極了,只見平陽侯猶疑的語氣似暗藏洶涌的情緒——
“那,那是誰?”
樊氏略顯詫異,隨后了然道:“是寧丫頭帶來的公府護衛。”
整日里游手好閑,總愛在房頂上曬太陽,樊氏也是頭回見到這么隨性的護衛,但寧國公府都沒意見,她也不好說什么。
“護衛?寧國公府的護衛?”平陽侯疑惑地看向沈欣月。
沈欣月瞅見外祖父與樊舅母一同往來的目光,點點頭,只能繼續圓這個謊,“是啊,此人功夫了得,所以難免與別人不同,舅父別見怪。”
她看著云叔手里的板栗,哪里還會不懂,剛才虞紹嘴邊的板栗,就是云叔放的吧?
真是幼稚啊。
而平陽侯,也在想板栗,忽而記起,通州知府寄回京城的板栗……還有山匪所說的鐵面具……
房頂上的人既戴了鐵面具,又愛吃板栗,怎么會這么巧?
平陽侯忍不住懷疑,但又想到此人是寧國公府的護衛,又覺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