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綿綿看他是皮癢,“我來的時候,你看見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真是今非昔比了你!”
虞紹尷尬地咳一聲,臉上露出殷勤之色,“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怕到時候爹被放出來以后,怪你嘛!”
這話說的,不像是平陽侯被封在揚州城,倒像是蹲了大牢。
虞綿綿冷哼一聲,忽然低頭,小聲詢問,“你跟我說說,爹到底為什么把你留在金陵,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虞紹可不敢亂講,他忽然大喊一聲:“呀,表兄!”
虞綿綿下意識扭頭,只見人流涌動,哪有表兄啊。
騙子。
虞綿綿皺眉,抬手就一拍虞紹的后腦勺,心里更覺得虞紹心中有鬼,尤其是這兩個月呆在微生家,遠在京城的娘知道她私自跑來金陵后,竟然!沒有派人來接她!
虞紹自己摸摸頭,不敢對上虞綿綿探究的視線,眼神飄忽之際,好像看見眼熟的人朝著自己走來,還真是像表兄嘞。
他擦擦眼睛,將耳邊姐姐的抱怨忽略個徹底,眼看“表兄”漸近,他才確定。
見表兄停在一處小攤上買吃的,虞紹隨即揚聲大喊,“表兄!”
還招招手。
不遠處,穿著樸素充棉長衫的裴云瑾轉頭,看見熟人,也沒有急著走過去,而是在等攤位老板將吃食遞出來。
那頭,虞紹心里有多激動,虞綿綿就有多惱火。
虞綿綿可不再上當了,打死也不扭頭看了,“你是不是想騙我,然后故意跑走,虞紹,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是把我丟在這里,我很危險的!我身上都是表嫂鋪子里最時興的款式!”
虞綿綿脖子是一片毛茸茸,身上淡紫色的襖子長到腳踝,走路都有些走不開,但暖和。
“哎呀,真是表兄,你回頭。”
“虞紹,你真是沒良心。”
虞綿綿沒好氣道。
就在此時,身后響起數月不曾聽見的低沉男聲——
“表弟,表妹。”
這一瞬間,虞綿綿大腦就跟休眠了似的,遲鈍地轉過身,“表,表兄?”
她想到什么,突然捂住口鼻,悶悶的聲音從手掌下傳出,“你怎么跑出來了。”
裴云瑾一手提著一包糕點,不回答,只問,“你們怎么在這兒,你們的表嫂呢?”
他下意識以為,夫人也會和他們在一起,所以左右觀望,眼神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