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樓閣屋檐下,駐足觀望的一大一小,十分安靜。
越梟望著不遠(yuǎn)處的年輕夫妻,眼中劃過憧憬之色,忽而又似釋然地彎著唇角,他側(cè)目見齊行舟也在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于是輕輕捏了捏小孩的肩。
齊行舟仰頭不解,越梟無聲地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將小木盒塞進(jìn)他懷里。
越梟淺笑著,又望了眼雪地中緋紅色的背影,收回眼,轉(zhuǎn)身回了樓閣,悄無聲息地從另一道門離開。
捧著木盒站在原地的齊行舟,迷茫不解,只覺得越梟此人又善又怪。
雪地中,沈欣月還在替裴云瑾摘掉一顆顆雪花,然而空中的雪一直未停,根本摘不完,甚至她的白毛帽上也蓋了一層雪。
她從相見的愉悅中稍稍冷靜了些,手從他的頭上離開。
此時,齊行舟適時抱著紫檀木盒上前,“阿姐,越公子留下禮物就走了。”
聞,裴云瑾望向了紫檀木盒,又看向了酒樓,方才越梟離開的方向。
越梟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的余光是能看見的。
背對越梟的,只有沈欣月而已。
沈欣月擰眉,“走了?”她左右望望確實沒看見越梟的身影,心中暗怪自己失了禮。
她嘆一聲,伸手要接木盒,齊行舟卻抱著盒子退了步,他道:“阿姐,我替你抱著,不然你手會涼的,你和姐夫許久不見,好好聊一聊。”
沈欣月一愣,齊行舟便抱著木盒跑遠(yuǎn)。
忽聽身側(cè)一聲失笑,她朝裴云瑾看去,裴云瑾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阿舟懂事不少。”
“不過……”他嘴角緩緩壓下,歉疚道,“夫人,我來得匆忙,沒能給你帶什么禮物。”
話說完,又覺得匆忙不該是理由,他神色不展,想起剛才路邊買的糕點,糕點又去哪兒了?
哦,方才一急,給表弟了。
裴云瑾眸中閃過懊惱之色,沈欣月笑道:“好啦,撿一團雪給我算了,我現(xiàn)在彎不下腰。”
他聽聞,還真的彎腰撿了一團雪,揉成雪球,攤開在手心里,他語氣認(rèn)真道:“雪球很涼,還是回去烤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