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病入膏肓有什么兩樣,沈欣月一嘆,“那你開的藥是什么作用?”
“補腦,”小宋無情道,“老夫人這病是因為年紀大了,天道輪回,誰也逆轉不了,和當初我岳父的情況不一樣,我岳父那是外傷所致顱內淤血,而老夫人的情況,我能做的只有讓她補腦。”
沈欣月點點頭,“知道了,麻煩你了。”
“誒,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更麻煩的都麻煩過了。”小宋提著藥箱準備去找云昭。
這時,沈欣月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剛才小宋的話里竟然喊了岳父?
她下意識往頭頂上看,云叔肯定是不在,不然哪能讓小宋這么隨便亂喊,改口改得也太早了。
云叔的確是不在。
謝歡這會兒,在偏遠些、但陽光正好景色秀麗的庭院的廂房里,這是微生家收拾出來給平陽侯單獨居住的。
此時院里沒有別人,只有謝歡與平陽侯。
本來平陽侯還愁著要怎么低調地去給太子拜年,好在太子自己過來了,也省了他的事。
寬敞的廂房沒有關門,任由陽光一片一片地照耀進來,冬日早晨的暖陽不夠暖活,但瞧著這光,人心里頭暖暖的。
門的對面,靠墻是座,謝歡就坐在座位上,此時沒戴冰涼的面具。
耳旁是嘩嘩嘩的水聲,平陽侯屁股剛沾座,就開始泡茶,后將茶杯捧在謝歡面前,謝歡接過雙手捂著也不喝,作暖手用。
“殿下,要不臣給您燒個暖爐?”
“你坐下。”
“誒。”
兩人分別坐在桌案的一左一右,平陽侯覺得屁股涼涼的,心里卻是急急的,“殿下,這年也過了,您準備什么時候啟程回京?”
“過完了么?”謝歡覺得還沒,“這才大年初一。”
平陽侯嘴巴緊緊閉著,怨氣在心中,不敢說出來,他沒看謝歡的方向,低著頭,一臉郁悶。
年前的時候,明明太子說是要留在這里過個年。
現在年都過完了,可平陽侯直覺這回京之路遙遙無期,太子遙遙無期,可他不能不回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