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了官兵的鎮壓,路人不敢大聲議論,有眼尖的,看見騎著棕馬進入包圍圈的高大男子,一身矜貴的氣質忽略不了,看著好生眼熟。
“這不就是——”
路人驚覺,“寧伯府的世子爺嗎?”
人群中有人接話,“啊?那不就是沈伯爺的大女婿?”
“真是命運弄人,不管沈伯爺犯了什么錯,也不該由女婿來拿人啊,這以后一家人咋過?”
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裴云瑾停馬于沈府門前,他端坐馬背,目不斜視,與死去的沈益恰好面對面。
沈益朝門外跪著,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在跪女婿一般。
裴云瑾眼皮微掀,來之前的確未曾料到沈益會先一步去死,死因還有待商榷,但死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人死了,尸體也不屬于沈家,他沒打算就此放過。
他的臉上沒有路人以為會出現的傷心或悲憫之色,路人以為作為女婿,好歹下馬去看一眼岳父死狀,再給磕個頭什么的,然而沒有。
裴云瑾反而是一片冷漠無情,聽著府邸內悲慟的哭喊,像是一點都不在乎。
“沒想到,裴家世子竟這么冷血無情。”有路人忍不住感慨,還不忘壓低聲量。
裴云瑾不在意路人說什么,他袖子微抬,下令道:“查封沈家,所有人不得出入,將沈益帶走!”
一聲令下,帝王的親衛排成兩排沖入沈家,將僵硬的沈益的四肢抬起來往外搬。
“爹!爹!”沈妙儀‘不舍’地追著,“裴世子,我爹生前犯了錯,可他已經死了,還請您向陛下與太子進,留他全尸,讓他好好走吧!”
沈冠玉什么也不懂,跟著姐姐一起哭、求。
裴云瑾沒看姐弟倆,也不與她們說一句話,他給身側的親衛一個眼神,親衛們便將姐弟倆拖進沈家,一層層的士兵將沈府包圍,大門闔上貼上封條,偏門小門也是一樣。
路人還未散,裴云瑾握緊馬繩,沉聲道:“沈益狗賊欺男霸女,強搶太子之妻,聯合金陵富商微生氏坑害當朝太子,致使太子流落民間數年,今,太子已歸,陛下震怒,責令查抄微生與沈氏兩家,待細細審問后定罪,然沈益于眾目睽睽畏罪自殺,妄圖以輿論壓倒正義,還望諸位鄉親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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