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昂貴的酒水，從我的臉上一點點流淌。

耳邊傳來盛月殊的驚呼，施景誠的指責，而我只覺得整個世界很亂。

我望著姜文怡，心中再也無法平靜：“母親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的嗎？我是不是生來就不配得到母愛？”

“對，對不起江亦......我沒想這樣......”

姜文怡十分驚慌地退后了一步，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但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她對我的傷害已經達成。

“有你這樣的母親，我寧可你從未懷過我，生過我。”

我拿起手邊的餐巾擦掉臉上的酒水，決然地離開了餐廳。

“江亦，你別走?！?

盛月殊從我身后喊著，可她并沒有追出來。

施景誠繼續指責姜文怡的沖動：“你可以偏心，但你怎么能如此偏心？叫我都要看不下去?！?

“爸，你別再說媽了，是我的錯，是我應該離開的.......”

.......

幾人的聲音無比雜亂地在身后溫暖的餐廳交雜混亂著。

沒有人在意我的離開。

我驅車離開了施家莊園，沒有目的地疾馳著。

雪花不斷地飄下，又不斷地在空中融化，就像我急于求成，卻無論如何都沒有結果的虛無過程。

我以為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現在回頭看看，我似乎依舊一無所有。

不屬于自己的車子，不屬于自己的房子，不屬于自己的公司，甚至連自己的妻子也并不屬于自己。

一杯酒，潑醒了我所有的幻想。

倒也不算是壞事。

我望著窗外，卻發現自己無意間到了從前來過的那間寺廟。

夜晚的寺廟格外的安靜，紅色的磚瓦上開始積起白色的雪花。

真是神奇，塵世間的所有都留不住這場雪，可是這里的瓦片卻可以讓它們在此留步，累積。

我將車子熄了火，一步步走上長長的臺階。

來到緊閉的佛門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