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說完,柳瑩兒的眼睛已經瞪大得不能再瞪大了:“七年前,你才十三歲!王爺也才多大?十六七?你們怎么敢?都不會緊張害怕嗎?”
那畢竟是條人命,萬一一個失手,弄死了在呢么辦?
孟允棠笑了:“要不怎么說年輕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一點也不知道怕呢?這件事,后來還被勝帝知道了,將魏懷川叫去,好一頓訓斥,罰他禁足一個月。”
“其中有一條罪過,就是帶壞了我。”回想從前,孟允棠臉上笑容就沒落下來過:“那一次,我也被我爹罰了一個月的抄經。手都腫了。我娘日日給我揉,一面揉,一面訓斥我,讓我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誰也沒說他們做錯了。
只是說他們做得太過了。
后來,她和魏懷川再碰頭,還特地討論了這件事情。總結就是,沒做錯,下次還得這么干!
也因此,從如玫那兒得知魏懷川只是將人送還家的時候,她才那樣失望。
覺得自己心中的少年,已是徹底消失了。
不僅是忘了當初說過的話,就連作為人的良知,似乎也沒有了。
現在嘛——除了高興,就還是高興。
柳瑩兒聽著聽著,臉上也帶了笑,等孟允棠說完了,才輕聲道:“真好。真羨慕你們。還有這樣年少輕狂的時候。”
不像是她。十三四歲的時候,在學藝,在害怕,在面對那些垂涎目光的打量。
她站起身來:“好了,你昨兒累得不輕,我也不打擾你了。但切忌,今日我來,是來拉攏你的,你不識抬舉,拒絕了。”
孟允棠頷首:“明白。”
柳瑩兒臨走之前,忽然轉過頭來,跟孟允棠玩笑:“雖然你說不是你,王爺也會這么做,但我總覺得,如果不是你,王爺不會親自做這件事情,壞了自己的名聲。他如今,可不像是會熱血上頭的年輕人。”
孟允棠微微一愣,心口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柳瑩兒走后沒多久,蘇煙煙就讓如畫來“請”孟允棠過去。
雙喜有些緊張:“姑娘,咱們去嗎?”
如玫改了口,雙喜也就跟著改了口。
如今一口一個“姑娘”叫著。
孟允棠搖搖頭:“不去。去了肯定沒好事,傻子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