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便不卑不亢開了口:“奴婢愚鈍,不敢胡亂出主意。太后娘娘身邊能人無數,應當問他們。”
她如此謙卑的態度,顯然是讓陸云鳳被取悅了。
陸云鳳甚至笑出了聲,而后她玩味地轉了轉手里淺青色的瓷酒杯,看著酒液在里頭晶瑩剔透地晃動,語氣顯得有些高高在上:“允棠,你十四歲就已是名聞天下的將軍了,你若愚鈍,那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而且,這件事情與你孟家有關。”
孟允棠便知這不是單純想戲弄她而已,而是真的躲不過去。
于是孟允棠便走上去,輕盈行了一禮:“太后娘娘您說。”
倒一掃剛才卑微的樣子。
甚至隱隱有了幾分落落大方的意思,更有了幾分昔日孟家大小姐的風采。
陸云鳳也覺察到了,目光微冷,唇角的弧度也減輕了幾分。
隨后,她緩緩道:“有人說,發現了孟相當年是假死脫身。”
這個話一說出來,頓時所有人都驚住了。
孟相......沒死?
在一眾驚愕地面孔上,孟允棠的驚愕是最明顯的。
就連魏懷川,也看了過來。
陸云鳳笑容重新掛到了臉上:“這個消息,哀家聽聞的時候,也驚訝得不得了。畢竟當年——”
孟允棠心思電轉:倘若真是假死脫身,那封沾了血跡的信呢?難道是假的?不,信上的字跡她很肯定就是父親的,絕不會是假的。
還是說,這也是父親的安排?
可若是真的沒有死,那父親這些年,為何不聯系她,不聯系阿娘他們?
孟允棠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思考,順著陸云鳳的意思,連忙追問:“可是有了確鑿的證據?現在人在何處?那當年是怎么一回事?”
不得不說,孟允棠想問的,也正是在場其他人想問的。
陸云鳳笑道:“倒是有了一個人證。不過,人目前在何處也不能確定,只知到了云州一帶。至于當年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要查一查了。”
她說得之鑿鑿的,還真不像是假的。
孟允棠一時之間,心都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