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好大的膽子!”
陳月清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旁的隨行太監(jiān)卻好似終于抓到了把柄一般,對著秦漢怒吼道。
“竟敢對皇后娘娘不敬,驚擾了圣駕,饒是你身為太子也擔當不起!”
“公公真是忠心啊,到了這個時候,還依舊在惦記著娘娘安危。”
確見秦漢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笑意。
“可你是不是忘了自你凈身入宮那天始,你所中心的對象應(yīng)當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父皇陛下,如今父皇危在旦夕,你卻守著那古舊不堪的規(guī)矩,敢問在你心中,皇后娘娘可比陛下重乎?”
這樣一個送命題出來,直接給隨行太監(jiān)砸的冷汗直冒。
此頂大帽子若是扣實了,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振,有八條命也不夠砍的。
“小人不敢?”
“是不敢不忠于殿下,還是不敢承認本所說的事實?”
總之秦漢卻得理不饒人,抬起手就是一馬鞭,狠狠的抽在隨行太監(jiān)的身上。
抽的他一個趔趄,卻又不敢出聲。
“就你們幾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閹人,抬著皇后娘娘風攆到太極殿,黃花菜都涼了!本宮這匹寶馬日行千里,逢山踏水如履平地,載娘娘面見陛下,又和不妥?”
這一下,沒人敢說話了。
若是有官在場,說不定還能與秦漢爭辯兩句。
可是現(xiàn)在這些人凈是些宮女太監(jiān)之流,論嘴皮子功夫,就算摞一塊也不夠,秦漢一個人打的。
“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秦漢開口問了一句,隨后翻身上馬湊到陳月清耳邊小聲道。
“先前那些話,騙騙這些閹人還可以,至于娘娘你嘛,自然是可以不給我這個面子的,不過母后你可要想好了,讓這些人抬你去太極殿少說也要半個時辰,萬一到時候陛下他老人家出了什么問題,定下了那個位置上的人選,你可不要不甘啊。”
聽聞此,陳月清不由得深深的看了秦漢一眼。
如秦漢所,之前秦漢搬出的那些是非道義,也只對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有用,根本不可能嚇到他。
原本他是想要拒絕的,可是秦漢后面所說的那番話,卻是讓他的心中也動搖了起來。
如果是之前的那紈绔太子,他是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擔心的,別說是讓他先到半個時辰了,就是半天又有何妨?
可在見識過今天秦漢的手段之后,陳月清不敢賭了,如果真的被秦漢用三兩語,就打破了他們謀劃多年的局勢,這個代價,他承受不起。
見陳月清不說話,秦漢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韁繩,一轉(zhuǎn)胯下戰(zhàn)馬便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隨后朝著太極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且讓你在得意片刻,待到陳大人與娘娘勢成……”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那名隨行太監(jiān)的臉上頓時露出怨毒之色。
“看張公公樣子,似是對太子殿下有所怨?”
之前那名傳話太監(jiān)不知何時突然來到他的身邊,開口道。
“咱家不敢。”
張公公低頭拱手,對方隸屬司禮監(jiān),本就高他半級。
況且能夠在這等緊要大事上做那傳話之人,不得不恭敬相待。
“沒有就好。”
傳話太監(jiān)笑了笑。
“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能夠服侍好自家主子,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事的,剩下的好事能夠落到自己頭上的就拿,落不到咱也不想,張公公,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