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多不在意江鐸,才會連自己的兒子娶回來的女人,家里到底是什么情況都不知道?”
方書玉臉色一沉,這小丫頭是在質(zhì)問自己嗎?
“誰給你的臉,跟長輩這么說話的!”
明珠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對方的雙眼:“我對待別人的態(tài)度,取決于別人如何待我。不要以為,你是江鐸的母親,我就必須要處處人忍讓你。我沒有爸媽,我是孤兒,你可以嫌棄我,但我長大的整個過程,沒有吃你家一粒米,沒有喝你家一口水,你憑什么當(dāng)面指責(zé)我?”
方書玉有些意外,明珠是孤兒?
這一點她的確不知道,當(dāng)初方書懷打電話給家里,說江鐸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打了結(jié)婚申請,娶了一個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村姑娘。
她當(dāng)時就炸鍋了,根本沒有心思問對方家里的情況,單是農(nóng)村的女孩這一點,就已經(jīng)門不當(dāng)戶不對了,她壓根不想了解對方的情況,因為她接受不了。
倒真沒想到,這竟然是個孤兒。
明珠義正辭的繼續(xù)道:“我剛滿18歲就嫁給了江鐸,我是他的妻子,我喜歡他,所以愿意黏著他,這叫作風(fēng)不好嗎?那你是怎么跟你愛人生下江鐸的?吸了口仙氣,全憑老天爺賞賜嗎?”
“你……”方書玉心里本已經(jīng)有了點戳了別人痛處的愧疚,卻又直接被這話氣到。
她還不等說話,又被明珠咄咄逼人的打斷了。
“小寧醫(yī)生當(dāng)著我的面,說了解我的丈夫不愛吃紅燒肉,我只是反駁了一下,說出了正確的事實,她自己覺得撒謊丟臉在這里呆不下去才走的,你憑什么說我心性不好給她難堪?那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她往我丈夫面前推的時候,想過你也給了我難堪嗎?”
旁側(cè)侯曉晴和江鐸都不說話,站在了明珠這邊。
方書懷雖也覺得,自家姐姐說話難聽,但一個長輩被小輩訓(xùn)斥,到底不合適。
他清了清嗓子,主動開口:“明珠,行了,你媽不知道你家里的情況,這件事怪我,是我沒有跟她說清楚。”
明珠收斂了凌厲的眼神,轉(zhuǎn)而看向方書懷,聲音明顯溫和了許多:“舅舅,您搞錯了,這個‘媽’方女士當(dāng)不起,她不是不接受我嗎?那我現(xiàn)在也不愿意再接受她了,學(xué)不會尊重別人,就不要怪別人不尊重她。”
她說完,對方書懷頷了頷首,轉(zhuǎn)身回到江鐸身邊,“回家。”
江鐸主動拉著她的手,將她帶了出去。
侯曉晴快步跟上,在院子里拉住了明珠,“珠珠呀,真是對不起,舅媽真沒想到吃個飯能吃成這樣,都是我的錯,下次舅媽單獨請你們吃飯,給你賠罪。”
“舅媽,我可沒有無緣無故遷怒別人的愛好,你喜歡我,我看得出來,下次你來我家吃飯吧,我一定熱烈歡迎。”
“好,那咱們說定了。”
兩人心平氣和的跟侯曉晴告別后,離開了家屬院。
侯曉晴轉(zhuǎn)身回了家,推開門看向這姐弟倆,滿臉的氣勢洶洶。
“方書懷,你是嘴巴爛掉了嗎?為什么沒有告訴你姐明珠是孤兒的事,竟然讓她當(dāng)眾戳人痛處,孩子都那么可憐了,你怎么忍心呀!”
方書懷清了清嗓子,看向方書玉。
方書玉沉著臉:“行了,你這么說他干什么,他是個小孩子嗎?”
侯曉晴氣笑了:“我不說他,難道說你嗎?我都知道,明珠的爺爺奶奶和父親都是軍人,他爺爺和父親犧牲,母親改嫁后對她不聞不問,她是被奶奶含辛茹苦的養(yǎng)大的,情況比孤兒好不了多少。可你這個做婆婆的卻什么都不知道,就對她說三道四,人家是農(nóng)村的怎么了?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是嗎?”方書玉臉色肅冷了幾分,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都沖她發(fā)什么脾氣。
“我承認(rèn),我不知道她的身世,可即便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么,她或許是個好孩子,可她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跟江鐸不同,你真覺得他們能過到一起?你沒看到江鐸變成什么樣了?”
侯曉晴很是無語:“這樣的江鐸不好嗎?你非要讓你的兒子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傀儡才高興嗎?還有,今天這是家宴,你兒子都結(jié)婚了,你還把寧霜一個外人帶來,事情鬧成這樣,到底是珠珠讓寧霜沒了面子,還是你給了寧霜難堪的?以后這種事,你們真別找我去幫忙,我跟著你們上不起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