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她倒是有些迷糊了。
不過在看到那女人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張少波時,那一臉努力壓制嘲笑的樣子,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連跟田紅袖要錢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拉著張少波就走了。
田紅袖說著,感嘆的搖了搖頭:“你說,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我還得靠著那個長舌婦幫我脫身,真是笑死人了。”
方書玉沉默了片刻,有些擔心:“這樣真行嗎?那長舌婦萬一出去添油加醋,那咱家閨女的名聲……不真要完了嘛。”
提起這個,田紅袖蹙了蹙眉,可很快,她又搖頭:“即便今天不是被楊家的長舌婦看見,以后也得被別人看見,有些閑話早晚是要傳的,那既然如此,還不如就像珠珠說的那樣,從一開始,咱們就坦然面對,這樣,萬一江姍真能清醒過來,跟那尖嘴猴斷了,咱們說出去,也是光明正大的談過場戀愛,沒什么大不了的。”
方書玉看著田紅袖這會的狀態,是真的放松了下來,也替她高興。
“你可別在我們面前裝沒事人,一個人的時候,卻又難受的偷偷哭啊。”
方書玉看著自家嫂子,有些無語:“要是以前,我還真能干出這事,但現在……不干了,我這身體都被那孽女氣成這樣了,再不好好養著,真不知道還有沒有能看到他們三個結婚的一天。她江姍不是要鬧嘛?讓她鬧,她真以為,柴米油鹽那么容易啊,我倒要看看,尖嘴猴掙的那點工資,能不能養得起她這尊大佛。”
明珠聽著這妯娌倆聊了半天,問了一句:“三嬸,那尖嘴猴不是游手好閑的沒工作嗎?”
“也不能算沒工作,他在毛紡廠車間,但據說經常曠工,難管的很。”
也不對呀。
“江姍不是剛畢業沒工作嘛?怎么會認識一個在毛紡廠上班的車間工人?有人給她介紹的?”
田紅袖搖頭:“不是,他們自己偶遇的。”
那張少波不滿足于自己只是一個被人管束的車間工人,就想著往上提提,好弄幾個人在手下管著,過過官癮。
可毛紡廠升官是要考試的,他大字不識幾個,倒是挺好高騖遠的,以為他自己天賦異稟,隨便學一學就能考上,所以就去報了個夜校。
趕巧那段時間,夜校就在江姍的高中借了教室教學,每次張少波去上學,都能正巧遇到江姍,這一來二去,兩人就認識了,張少波就開始天天送吃送喝送溫暖。
江姍自打那年跟家里鬧過后,總覺得所有人都不愛她,這下有個人在她跟前轉來轉去獻殷勤,可把她轉迷糊、轉感動了,哪管對方是不是離異帶娃、是不是丑的讓人吐,就非人家不可了。
家里人每次想不通,都問她到底圖張少波什么,她都說,就圖張少波對她好,比她的親人對她都好。
總之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明珠聽著這話,蹙了蹙眉,雖說她跟江鐸也是那種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因為一連串的巧合走到了一起的。
但說實在的,她從來不相信,真的會有什么每天都能碰巧遇見的緣分。
“三嬸,我覺得不對勁,那張少波家里的背景你們查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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