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這輩子都會記得,記得自己跟爸爸媽媽的尸體待了一天。
記得他們怎么死的。
記得外公外婆帶著郁揚回來打開門的時候的尖叫聲。
記得自己血肉模糊的腿,她可能一輩子都跑不了了。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那一幕刺激了他們。
雙雙病倒了,郁揚也被嚇到了。
活著的郁郁好像變成了孤島。
那些親戚很怕她,覺得一個小姑娘,跟爸媽的尸體待在一起這么久,警察和醫(yī)生來的時候她沒有哭。
像是個人偶娃娃,郁郁聽到他們說她不吉利。
她想過自殺,可是媽媽叫她跑,媽媽想她活著。
住院的第四天,郁揚偷偷跑過來抱著郁郁哭了很久。
她忽然想起來,她還有一個弟弟呢。
后面漫長的一年,她最后讀書的一年。
外公外婆相繼去世了,沒人護著他們了。
那些東西被舅舅他們騙走了,郁郁只剩下弟弟和這個被人叫做兇宅的地方。
說到這里郁郁就不說了,對他們笑了一下,“剩下的你們應(yīng)該也能打聽到一點?!?
她應(yīng)該能猜到莊南打聽她的事情吧。
她說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郁郁干脆就拿著手機打字了,畢竟莊南的都哽咽的要說不出話了。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就是很感謝你們,無論是我的腿還是你們想幫我治療心理問題我都知道,我很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