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眼底掩飾不住的落寞。
“既如此,明日初一,便將蘇姑娘記上族譜吧。只是這婚事……”許氏遲疑了一瞬。
好在蘇芷清接口道:“姐姐,新年繁忙,婚事不急只要記上族譜,那便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平妻了。
她順口,就喊上姐姐了。
“呸,什么阿貓阿狗也胡亂攀親戚!”登枝沒忍住碎了一口。
“夫人出自名門,許家千嬌萬寵的嫡女,可不曾有姐妹登枝氣得懟了一句。
平妻,不過比妾比姨娘高一頭罷了。
也配和正室稱作姐妹。
蘇芷清被羞紅了臉,死死的壓住眼中的憤恨。
哼,正妻又如何?
不得男人寵愛,又有什么用?
她還不知道,侯爺在外養(yǎng)了快二十年的外室吧?
她眼中帶著憐憫和幸災(zāi)樂禍。
侯爺說:許氏愛他入骨,果然是真的。
“登枝姑娘教訓(xùn)的是,是清清沒看清自己的身份她低著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好了,你好好伺候侯爺便是
許氏不曾多看她一眼,便帶著人出府。
今日,皇帝帶著朝臣祭天。
女眷便帶著子嗣,在祭臺另一側(cè),正好隔絕了朝臣的視線,以及避開了寒風(fēng)。
許氏依照位置站好。
心里捉摸著,這位置真好。
她哪里知道,這是皇帝和太子特意給陸朝朝留的。
朝臣皆是跪在寒風(fēng)中。
陸遠(yuǎn)澤雖然爵位高,但官位低,跪在略微后頭,壓根看不清前面。
“陸侯爺,等會宮宴后,一同喝幾杯?”
“一同品鑒品鑒將進(jìn)酒!每一句,都是千古絕句啊!”
“那陸景淮,當(dāng)真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去年中元節(jié)無法凝聚正氣,必定是意外。畢竟是第一次參見游街
陸遠(yuǎn)澤與有榮焉,心頭滿是火熱。
這是他的兒子!
陸景淮是他的兒子。
“聽說陛下,對將進(jìn)酒都極其喜愛。那陸景淮,還未參加鄉(xiāng)試,就被陛下看重,若真三元及第……”有個臣子偷偷看了眼太子。
“只怕,祖墳要冒青煙啊
“當(dāng)年許家的輝煌,便要落在陸景淮頭上咯。也不知,陸景淮到底是誰家孩子,這般爭氣出眾的兒子,竟然養(yǎng)在外頭自從上次禮部侍郎被當(dāng)眾抓奸,所有人都知曉陸景淮的外室子身份。
只是不知,到底是誰家子嗣。
陸遠(yuǎn)澤掐著掌心,面色微沉,沒說話。
許氏娘家,便是因著,老太爺輔佐陛下登基,一躍成為帝師,成為三公之一的太傅。將許家走上巔峰。
禮部侍郎陳大人瞥了一眼忠勇侯。
蠢貨。
他幫著陸遠(yuǎn)澤養(yǎng)外室,得罪了陸朝朝,更蠢。
他摸了摸耳朵,媳婦把他耳朵都掐腫了,可想起媳婦兒這一胎,他又咧著嘴直傻笑。
這一胎,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是兒子。
他老年得子!這輩子,死了也值。
他才不提醒陸遠(yuǎn)澤,他家閨女,牛逼哄哄!并且,后臺一大堆!!
氣死他拉倒。
祭臺上,欽天監(jiān)念著祭文,祈禱來年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
皇帝帶著太子,面上肅穆。皇帝已知曉陸朝朝救了太子,心頭感謝上天賜下陸朝朝。
皇帝剛低頭。
便瞧見碩大的青銅大鼎后,冒出個奶娃娃。
奶娃娃還咧著嘴,露出三顆小牙,直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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