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被困在深處,只眼睜睜看著心魔走向院內(nèi)。
陸朝朝正躺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青色的裙擺飛揚。
玄玉沒說話,只徑直走向小廚房。
自從無妄山有弟子后,陸朝朝便在山上砌了個小廚房,當(dāng)然,她是不會做飯的。
小弟子們自己做。
順道還給她送一份。
小廚房直到弟子們紛紛辟谷后才閑置。后來玄玉半年不曾辟谷,便一直是他專用。
只不過,大部分他都給陸朝朝做。
“咳,為師早已辟谷,我不吃。”她虛著眼睛,瞧見小廚房內(nèi)的身影,大聲道。
沒一會兒,院內(nèi)便飄蕩著濃郁的香氣。
陸朝朝偷偷吸鼻子,真香吶。
心魔站在灶臺前,從儲物袋中掏出千年陳釀。玄玉在意識深處怒斥:‘你到底想做什么?整個劍宗嚴禁飲酒,她不會喝的!’
‘而且?guī)煾妇屏坎缓茫尉凭妥怼!?
心魔嗤笑一聲:“搏一搏,才能抱得美人歸。你以為我像你似的,潛伏在她身邊十幾年,連手都沒摸過。”
“滴酒就醉,好啊,醉了才好。”
“我自然不會特意給她灌酒,她可是昭陽劍尊,誰能給她灌酒啊。這是米酒,香香甜甜,吃著不醉人……”
心魔眼里縈繞著笑意,雖是米酒,但靈谷所釀,又加入許多藥材,吃著甜口,但事后可醉人。
他做了不少酒釀圓子,又做了些醉蟹,再配著茶點端出去。
“玄玉知道您不重口腹之欲,但玄玉明日就要二次問心。或許,這是玄玉給您做的最后一頓飯了。”
“您嘗嘗吧……這醉蟹鮮甜,您應(yīng)當(dāng)還未吃過。”他盛了一小碗酒釀圓子遞給陸朝朝。
又仔細給她剝蟹。
陸朝朝輕咳一聲:“為師不想吃的,但見你苦口婆心勸慰,我便吃一些吧。”
“這也是你一片心意。”
空氣中都是濃郁的酒香。
“這里邊沒酒吧?掌門不許弟子在宗門喝酒,也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誰家宗門禁酒啊。不過,我估摸著,是怕弟子酒后鬧事。”聞著有股酒香氣,但又帶著濃濃的甜香。
心魔笑道:“這雖說叫酒釀,但并不醉人。一點也不似陳釀一般辛辣可口。”
“凡間女子都能喝,您也喝得。”
“不信您嘗一口,這是甜品。”
陸朝朝想了想,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雪白的小圓子指甲蓋大小,在水中沉浮。
清透的水中有雪白的米粒,似乎發(fā)酵過,有種甜香氣。
看著便極為誘人。
入口并未感覺到濃烈的酒意,反倒有種甜滋滋的味兒,夾雜著酒香。
“好吃!”她捧著小碗,最初還含蓄,沒一會兒便認認真真吃起來。
玄玉用的米酒入口甘甜,而且煮開后解了酒意,嚴格說來并不醉人。
但他出鍋前,往里倒了些千年陳釀。
吃著甜口,但吃完后勁大。
她吃完一碗,只覺小臉熱撲撲的,甚至渾身都在發(fā)燙。醉蟹連吃兩只,眼前就開始出現(xiàn)重影。
“好熱……”她擦了把汗,素來清澈的眼眸,此刻竟然有幾分迷茫。
雙眼仿佛沁著水光,水汪汪的。
“玄玉,你別晃。你怎么晃晃悠悠的……晃得我頭暈。”
玄玉靜靜的站在一側(cè),聲音低沉,上前道:“您困了,我扶您進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