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并不友善,甚至有些冷漠:“找我有事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不夜港酒吧門口的江邊,我們就已經(jīng)割袍斷義了
薄寒時也并不彎彎繞繞,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見一面吧,我有事求你
“求?”
從大學時便眼高于頂?shù)谋『畷r,竟然有朝一日,會對他說“求”這個字眼?
江嶼川蔑笑。
老實說,他挺期待薄寒時會怎么求他。
畢竟這個人,即使在大學沒權(quán)沒勢的時候也清高倨傲的要命,要他薄寒時為了求人而低頭折腰,這就跟天方夜譚差不多。
……
為了避開耳目,薄寒時約了江嶼川在一家私密性極好的茶室見面。
江嶼川在侍者帶領(lǐng)下來到包間時,薄寒時已經(jīng)到了。
等侍者倒好茶退出去。
江嶼川端起小茶碗喝了口,直截了當:“我不認為我們再有什么見面的必要,說吧,找我什么事?”
薄寒時眸光凌厲而復雜的審視著對面坐著的人,“既然沒有再見的必要性,又何必赴約?”
江嶼川勾唇,顯得特別沒所謂:“我來赴約,單純想看看你求人的樣子,順便落井下石一番
他對他的怨念和恨意,不加掩飾的表現(xiàn)在臉上。
薄寒時竟也沒慍怒,輕嘲道:“你想讓我怎么求你,又或者,你想怎么落井下石?我都隨你,只要你愿意給小雋行配型移植骨髓,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江嶼川絲毫不意外他會來求他這個,事情正往他預料的方向一步步發(fā)展,沒什么奇怪的。
他笑看著薄寒時,無比爽快對面一向強大如斯的薄寒時此刻正處于下位。
“你有沒有設(shè)想過今天這一出,你薄寒時有朝一日也會在談判桌上任人魚肉,處于下風?”
薄寒時臉色平靜,眸底深處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沒想過,我更沒想過的是,坐在對面和我談判的人,是你江嶼川
江嶼川不甚在意的淡淡笑著:“你親手殺死了我妹妹,那是我親妹妹,你沒給她留一點點活路和尊嚴。你要給喬予和自己報仇,我能理解,可你為什么非要那么殘忍?如果你只是把她送進去,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恨你
薄寒時目光清明的看著他,像是要將他看透看穿。
“知道上位者立于不敗之地的根本是什么嗎?老江你天生缺乏這種特質(zhì),就算你現(xiàn)在裝沒所謂,可你還是赴約了。你不會斬草除根,你永遠優(yōu)柔寡斷,所以即使現(xiàn)在我處于下風,你完全有資格不跟我談判,可你依舊坐在了這里,和我把這局談下去
江嶼川冷漠的大聲哼笑,指骨捏著茶盞擲在了地上,茶盞碎裂,里面的溫茶濺在彼此西褲角上。
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薄寒時,猩紅眼底似有一絲失控:“你自以為很了解我是嗎!你殺了我妹妹,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求我給你兒子捐獻骨髓?!”
薄寒時始終平靜的看著他,在靜默幾秒后,他丟出一個極大的誘惑或者說是籌碼。
“你想要是嗎?只要你愿意給小雋行捐獻骨髓,我愿意將我手里所有股份無償轉(zhuǎn)讓給你,自動退出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有條不紊、冷靜從容的跟他談判。
江嶼川氣笑了,笑的胸腔震動起伏:“?你真當我稀罕什么!薄寒時,我不要,我要你用你最貴重的來跟我換這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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