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忽然問出這句話,薄寒時明顯怔了下。
他自然想,對一個開過葷的男性來說,整整一年多沒做過,最多也就是用五指姑娘偶爾解決需求,這近乎是一種折磨。
喬予離開他的這389天里,他沒有一天不想抱她,親她,把她揉進身體里。
但前提是,她也想。
她問這話時,表情很認真,但絕不是她也想,她更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或者是補償他。
薄寒時眸色冷凌玩味的盯著她,唇角勾著嘲弄笑意:“這是分手費?”
“……”
他聲音頓了頓,再次涼薄開口,“我怎么忘了,我們現在根本也沒在一起,何談分手費?既然不是分手費,喬予,你告訴我,這算什么?”
喬予沒想到會激怒他,垂眸解釋了一句:“我欠你十四億,留在你身邊一個月,陪你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你想的話……”
她沒那么矯情,會真的天真的以為,薄寒時讓她待在他身邊一個月,就真的只是拉拉小手,親親抱抱這么簡單而已。
之前裝傻,是因為剛重逢時,她并不習慣他,應激反應太大,她身體上完全接受不了。
這段時間跟他相處久了,肢體接觸也越來越多,再加上吃藥控制,喬予發現,她這種應激反應好了許多。
薄寒時直接打斷她的話,清寒語氣里帶著一抹薄怒,“我想,我當然想,沒有男人會不想這種事,除非他不行。但喬予,”
他頓了下,咬牙盯著她:“如果你是想用這種事來彌補我,或者是安撫我十天以后你會離開這件事,那大可不必,十天之后,你想離開,我會放你走,你也清楚,我一向說到做到。你不必拿你的身體來跟我交易?!?
“以前也不是沒用這種事交易過,多一次少一次,重要嗎?”
她口氣輕飄飄的,卻像是一根刺,刺進了薄寒時心里。
以前他恨她的時候,的確用這種事跟她交易過,一萬一次,她倒是記得挺清楚。
薄寒時咬了咬牙,眼睛都氣紅了。
可她呢,依舊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他有時候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所以他碰她的時候,她潛意識里是抗拒的,是反感的,甚至是……厭惡。
想到這一層,薄寒時氣的閉了閉眼。
他將指骨捏的微響,脾氣一上來,實在沒了再陪她繼續逛下去的心情:“我去車里等你,如果你想的話,我樂意奉陪?!?
他沉冷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慍怒。
男人抬起長腿,大步離開了一樓,朝地下車庫走。
喬予深吸一口氣,進了快消店,隨便挑了幾件t恤和牛仔褲,結了賬從店里出來。
忽然一個中年婦女沖到了她眼前,“喬予!真的是你!”
喬予定睛一看,是她那后媽,丁雪梅。
丁雪梅拉著喬予的手,語氣激動道:“你爸和你弟都在牢里,他們已經知錯了,你好歹姓喬,之前喬家也沒苛待過你,你爸從小就送你去各種興趣班,你13歲那年,小提琴就已經過了十級,你爸對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背叛他?”
“喬予,我求求你,你去翻供,或者是去求薄寒時!你幫他翻供后,他應該已經原諒你了吧!你去求求他,把你爸和你弟弟從里面撈出來!他在帝都現在權勢那么大,這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喬予嫌惡的掙開她的手,“你求錯人了,我不可能去救他們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丁雪梅身上穿著這個商場保潔的工作服。
沒想到,喬家倒臺后,她過的那么慘,不過這也是她罪有應得。
當初,她做小三,攛掇喬帆跟溫晴離婚,帶著她的兒子喬子安去溫晴病床前耀武揚威,喬予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喬予拎著東西就想走,誰知,丁雪梅“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這個商場的一樓,行人很多。
這一幕,立刻引來了一大堆吃瓜群眾。
他們紛紛圍了過來。
丁雪梅最愛演戲了,她拽著喬予的手臂,聲淚俱下的大聲哭訴道:“女兒,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們?你就算不在乎你弟弟,那你爸呢!在牢里過苦日子的,可是你親爹啊!你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把你爸和你弟都送進牢里!你怎么會這么狠心吶!”
喬予皺眉,冷聲道:“你亂喊什么?我不是你女兒,丁雪梅,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報警了!”
“你報啊!我還怕你不成?我知道你是被那個男人一時迷惑!可你爸爸和你弟弟都已經吃了整整一年牢飯了,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你發發好心,救救你爸吧!”
說著,丁雪梅就真的在大理石地面上朝喬予叩頭,一點臉面也不要。
喬予用力甩開她的手,“我早就不是喬家人了,你哭錯對象了!”
丁雪梅又撲上來,“女兒!你別走!你就算不認我這個媽,你爸的死活你也不管嗎?你爸在牢里生病,你弟在牢里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我現在為了生存,只能來商場當保潔阿姨,你呢,你現在過著豪門闊太的日子!你現在過得這么好,能不能幫幫我們?”“你當初為了那個男人,誣陷你爸和你弟弟,我不怪你!只要你現在知錯就改,媽以后會對你感恩戴德!”
周圍,圍了一圈吃瓜的。
路人不明真相的紛紛指責起來——
“她是戀愛腦吧,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把爸爸和弟弟都送進牢里?”
“要是我女兒這樣,我寧愿沒生過她。”
“她是因為她爸和弟弟在牢里,所以不認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