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時逾白的話,蘇溶月微微的擰眉。
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種清冽又洞悉的色澤,讓蘇溶月微微一怔。
竟然時逾白也這么說?
蘇溶月想起了厲宴臣說過的話,他似乎也透露過類似的意思,但是她以為只是厲宴臣對顧西洲的敵意,所以沒有多想。
剛剛厲宴臣說的奇怪的話,以及顧西洲的反應驀的浮現了上來。
蘇溶月眼瞳閃了閃,問:“顧西洲是有什么不同嗎?”
還是,他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時逾白聽著蘇溶月的問句,嘴角淡淡一抿,沒有多做解釋,也無法解釋,空口無憑,別人沒有理由去信任你。
他只是道:“記住這句話,對你沒有壞處。”
說完,他就繼續道:“去你爺爺病房吧,我跟你說一下你爺爺病情的具體事宜。”
蘇溶月聽他這么說,也不好再問,只能是跟著他,一路去了爺爺的病房。
接下來的時間里,蘇溶月確認爺爺的病情,然后聽著時逾白說的醫治方案,最后又認真聽取時逾白說的輔助藥物,有一些中藥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熬制,她認真的跟著時逾白在醫院里學習了很久。
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蘇溶月站在路邊,看著晚霞輕輕的覆蓋了下來,在天上像是織就了一層一層的云霓,璀璨又夢幻。
晚風習習吹過,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微雨,柔和的風帶著雨后的空氣,帶來的是一種別樣的愜意。
蘇溶月看著晚霞呆呆的,紅唇邊揚著淡淡的笑,心上也重重的舒出一口氣。
她才發現,原來晚霞這么好看。
心上的情緒也仿佛映襯著這樣的風景,是從未有過的放松。
三年以來,第一次確定爺爺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并且治好之后是可以恢復成常人的,想著爺爺可以像以前一樣陪在自己身邊,聽她說話,露出慈愛的笑,她就覺得心上很圓滿。
奶奶去世的早,她父母去世后,因為父親是獨子,爺爺就沒有什么直接的親人了,在他一個人照顧自己都勉強的情況下,他還是排除萬難,在云水村找到了她,將她帶回了京都撫養,生長過程中無論再困難,他都不讓她吃苦,爺爺填補了她在云水村受的所有虐,讓她重新覺得人間值得。
想著爺爺很快就可以恢復常人模樣,她真的特別感激時逾白。
也感激……厲宴臣。
今天如果不是時逾白,也許,她還會繼續誤會厲宴臣。
先不論三年里兩人的感情狀態,至少夫妻該有的孝道,他做的足夠了。
蘇溶月看著天邊,悵然的舒出了一口氣。
一輛車在她腳邊緩緩停下,車窗搖下來,時逾白清雋的眉眼出現在視線里。
“去哪里?回市區?”
蘇溶月點點頭。
“我送你吧,順路。”
蘇溶月笑了笑:“我開車了,馬上開車回去。”
時逾白卻淡淡道:“讓老宅隨便安排個人過來開走吧,我親自送你回去,厲少也會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