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萬高提起魏明峰,周雨婷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郭永明因為同樣是公檢.法司出身,在省里自覺和魏明峰靠近。
“不可否認,魏明峰想當一名好官,他也確實做了很多好事,這么多年,我很多次想過,要不就放過他吧,讓他好好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好了。”
丁萬高說起這些,和之前的語氣已完全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確是認可魏明峰的。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很快,丁萬高收起欣賞,諷刺性一笑,“你們以為魏明峰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是堅持心中的理想抱負,可是在我、郭開達和黃茅看來,他是在贖罪。”
記錄員下筆飛快,現場除了丁萬高的聲音,就只剩下筆頭和紙張接觸帶來的沙沙聲。
“八二年,我從村里進城打工,因為沒有介紹信,被公安當成盲流抓進去過,當時打工都不敢用自己的名字。”
這是解釋了紀委和公安都查不到這段過往的原因,畢竟那時候的管理漏洞實在太多,除非是派出大量人手實地走訪,否則很難查清楚當年的情況。
“后來我在城郊租了房子,郭開達和黃茅跟我租的同一戶人家,我們仨就是這樣認識的。當然,那時候我們仨都是用的假名。我妹和郭開達也是在那段時間認識的,我人生中最悔恨的一件事莫過于沒有阻止我妹和他談朋友。”
說到這里,丁萬高激動得聲音發顫,雙手捂著臉用力揉.搓了好一會,又深吸一口氣才平復下來。
“房主名叫周建國,沒有正經工作,平日里打零工掙錢,又把房子租出去收點房租,日子過得還不錯。”
“那年,魏明峰還在部.隊當兵,四月份,他回鄉探親,在城里找朋友一起喝酒,這個朋友恰好就是周建國,他倆怎么認識的我現在都不清楚。”
“魏明峰那時候年輕,對人很熱情,大概也是在部.隊待久了,就想找人一起熱鬧熱鬧,就拉著我和黃茅、郭開達也一起。男人嘛,聚在一起免不了聊起葷段子,魏明峰當時大概是喝高了,提出要去找女人瀟灑一下。我們幾個也喝了不少,加上覺得魏明峰是個能人,也想巴結一下,于是便同意了。”
“當時我們以為魏明峰說的是去找雞,誰知道他竟然提出要找村里的妞。我們四個膽子沒有他大,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都沒有反對,反倒覺得更刺激。”
“周建國家剛好處于城里和郊外農村的中間地帶,我們五個人就從他家出發,去了附近山上的金田村。在那里,我們強了一個女人。女人不堪受辱,大喊大叫,魏明峰把她的嘴捂住,捂著捂著,女人就沒了聲息。”
“出了人命,我們五個人都慌了,酒也醒了,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魏明峰最先鎮定下來,勸說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毀尸滅跡。還威脅我們,誰要是敢說出去,他就收拾誰。”
“魏明峰可是當兵的,身強體壯,我們都打不過他,加上他提出的一系列計劃我們覺得可行,就都同意了,誰都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