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也不全對。我和郭開達是真的沒有在從商過程中找魏明峰幫忙,也沒有想過用其他手段去腐蝕他。”
“中興諾達和瑞豪醫藥這么多年時不時的還是會被官方處罰,有時候還是魏明峰親自下令,我和郭開達都沒想過要和他翻臉,甚至我倆都不覺得他是故意針對。”
“因為那幾次我們是真的做得有些過分,魏明峰下令查處,更多的像是一種警告,而不是真心想處罰我們,按照鐘部長的話來說,這是地方政府對民營企業的一種保護。”
“你別看黃茅發跡速度挺快,其實到了后來,他也被魏明峰的手段震懾到,之后就連他都很少找魏明峰了。就像人情越用越薄一樣,以當年的事情來拿捏魏明峰,自然是用在刀刃上更好。”
“黃茅是個傻的,一點小事就去麻煩魏明峰,還妄想用金錢和女人開道,他也不想想,人家魏明峰是什么人物,不說當初殺了人之后的處理,就說幾十年的苦行僧日子,那是一般人忍受得了的嗎?這樣的人物,他黃茅拿捏得住?”
從商和從政有時候其實是殊途同歸的,大家都會有一些超出規則的行為,那你說這些行為都必須得取締?老實講,管不過來。水至清則無魚、和光同塵,千百年來盡皆如此。
有一些企業你明知道他是自己作死搞破產的,但國家還真就得出手救下,有些行為很難去判斷對錯,只能權衡利弊。
對于丁萬高的這個觀點,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表看法。
此時,姜松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丁萬高大笑,用最篤定的語氣說著最沒有底氣的話:“沒有!”
姜松直接皺眉,合著他們聽丁萬高講了一晚上的故事,最后人家說,這是我在故事會上看到的,你愛信不信。
正當時,姜松之前派去給省紀委打電話的下屬回來了,在他旁邊耳語幾句,姜松臉色大變。
周雨婷猜測,八成黃茅是真的出事了。
丁萬高看到姜松的反應,又是一陣狂笑,到最后眼淚都出來了。
“我可以給你們別的證據,明天就會有人送到市政.府門衛室,你們自己派人去取吧。但是想拉魏明峰下馬,我做不到。”丁萬高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雨婷,“靠你們了。”
“們”字發音很輕,周雨婷心里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快,叫醫生!”
“不必了。”說完,丁萬高一頭栽在桌子上,工作人員走過去查看,再無氣息。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懷疑的種子種在心里,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但要想脫離嫌疑,每一個人,又都是彼此的證人。
烽煙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