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練舞時。
田斌總算是靠著死記硬背,將舞蹈動作都記下了,沒有再鬧出過同手同腳的笑話,單獨加訓的情況已經不復存在。
不過舞蹈講究美感、藝術感,這玩意兒田斌就真的沒有了。
看著女同胞那邊,鄭晶身穿白色舞服,隨著老師的節拍揮舞,像一只高貴的白天鵝穿梭在平靜的湖面,每一個動作,都會在水底下攪動波瀾。
有人在欣賞藝術,有人在欣賞皮相,今天的范海明卻無心細看,他湊到田斌身邊,“田副主.任,聊聊唄。”
田斌原本和水利局的袁牧在聊天,他倆同齡,又是同一年進入體制內,袁牧最近都借著練舞的機會往田斌身邊湊。
現在范海明過來了,袁牧非常有眼色走開。
“田副主.任最近忙啥呢,這幾天沒怎么在單位看到你。”范海明真就像是和田斌閑聊一樣,隨意開啟了話題。
田斌本就是有心設計,范海明一開口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就是忙敬千劇團拍紀錄片的事,范主.任不是知道嗎。”
“田副主.任和紀錄片攝制組的人挺熟悉的吧?”
“嗯,還行。”田斌含糊道,“范主.任,看你舞跳的不錯,上學時肯定是文藝積極分子吧,傳授點經驗,怎么練的,我跳起來動作看著就是沒有你的順暢……”
范海明看田斌揣著明白裝糊涂,偏偏還不能急切,只能耐著性子和他聊起了跳舞的事。
“……我這點水平跟專業的沒得比,要說藝術性,咱們這種舞臺跟敬千劇團沒得比。”
田斌輕笑一聲,范海明這是又轉回來了,他搞這么多事是有目的的,此時也沒有再兜圈子,“說起敬千劇團,范主.任,我可是被你害慘了。”
范海明:怎么還帶倒打一耙的?
“田副主.任這話從何說起啊?”
“范主.任,你安排進劇團的那批人里,除了蔣薇還算不錯外,其他都是些什么人啊,天賦天賦沒有,努力努力不夠,人家攝制組來拍攝,一個個的連基本動作都不會做,連導演問我這些真的是劇團的人嗎,把我問得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話!”
“還有啊,我之前也沒注意這些人的行,結果前天跟徐團長一打聽,好嘛,這些個別說學藝了,連班都不去上!這叫什么?這叫無組織無紀律,明晃晃的吃空餉行為!”
“田副主.任,你這話說得過了吧,我看是劇團那邊沒有上班要求吧,不然這些人怎么會不去呢。”范海明自然不能讓田斌把人往吃空餉上引。
“怎么沒有上班要求?劇團辦公室就設立在文化宮里,一進去就能看到工作條例,新進去的學徒工,先拜師,完了拜師之后每天早上7點開始跟著師傅練藝,休息、下班時間都是有嚴格規定的!”
“哦,那就是還沒拜師,所以才沒去的。”范海明又給這些人找了新的理由。
田斌心里笑了,還真以為我是給你留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