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曹順帶領,田斌也能找到采砂現場,噪音實在是太大了。
靠得近了,采砂船上的燈照著河水,田斌看到的只有渾濁。
“曹隊長,我記得有讓小王通知你們,不允許再進行采砂作業,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曹順是一忍再忍,此時也不再裝熱情了,陰沉著臉對田斌道:“田鎮.長,我們依法辦理采砂證,依法進行采砂作業,就算你是鎮.長,也不能干涉我們的合法行為。還是說,田鎮.長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田斌對曹順的威懾語氣不為所動,“曹隊長的采砂證是今天剛辦下來的吧?之前一個月都在進行非法作業,不知道這個是怎么處罰的?”
曹順陰惻惻地回答道:“這是縣里水利部門的事,就不勞田鎮.長費心了。”
“這可不行,南良鎮和北良鎮之間的對賭協議是我推動簽訂的,我也對張書.記和魏鎮.長立下了軍令狀,如果河水污染治理不好,那我頭上的帽子可就得被摘了。”
田斌目光嚴厲地看向曹順,“曹隊長是想害我烏紗帽被摘嗎?還是說,你的目的本來就是這個?”
曹順瞬間感覺好大一口鍋甩到自己頭上,媽的,這個田斌故意的!
旁邊的小弟倒是有那么一兩個頭腦稍微好些的,聽到田斌的話,仔細分析一番,對田斌多次找茬的行為有了理解。
一個人的行為有了合理的基礎,才比較令人安心,否則的話,要么是瘋子,要么是有更深的含義,這都不是曹順這一方想看到的。
“田鎮.長重了,我就是單純的合法采砂而已。”曹順不管田斌說什么,他就是堅持自己采砂行為合法。
“曹隊長好手段,一手合法行為就能把我搞下臺,厲害。”田斌也是不管曹順說什么,堅決要把這口鍋給他扣上。
“我說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隊長都說了合法,合法你懂不懂?在屋陵這片地界,我們隊長就是法,你少給我逼逼賴賴的,否則老子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這次曹順不再攔著,而是任由手下對田斌進行辱罵。
“是嘛,你們隊長好大的威風,看來屋陵這片地界不是姓國,而是姓曹啊,曹隊長,是這個意思嗎?”田斌扭頭看向曹順。
“田鎮.長,他的意思只是說在場的屋陵村人里,我官最大,所以聽我的,田鎮.長千萬別誤會。”
“哦?那現在在場的南良鎮人里,我的官最大,所以現在是不是該聽我的?”
曹順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憤怒表情,“田鎮.長非要這么說的話,倒也沒錯。”
“既然這樣,那我命令你,讓采砂船停止作業,而且以后都不許再在這段河道進行采砂!”曹順敢認,田斌就敢下令。
“你,你唔……”
手下越罵越難聽,曹順此時才是真正擔心莫泉興會開槍,連忙讓人把這個沉不住氣的帶走。
“田鎮.長……”
田斌抬手攔下曹順狡辯的辭,“曹隊長,我不想聽你說太多有的沒的,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執行命令。”
田斌一改往日的溫和,對曹順態度強硬,莫泉興看著田斌都感覺有些陌生。
“我要是不執行,田鎮.長又能如何?”曹順仍然沒有下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