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陳國慶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人,三歲的時候我就記得他拿酒瓶砸我腦袋的樣子,當時我特別害怕,但比我更害怕的是那個女人。”
陳龍坐在黃童童的旁邊,一邊檢查著她身上的管子有沒有偏差,一邊繼續(xù)說道。
“那個女人每天都會尖叫,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害怕的要命,我當時就在想,陳國慶要是能把她打死就好,那樣我就不至于每天挨著打,還要聽那個女人的叫聲,太討厭了。”
“在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那個女人抱著我說要帶我走,這可不行,難道讓我去別的地方聽尖叫嗎?”陳龍笑了聲,“我看著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把家里的錢拿走,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被陳國慶發(fā)現(xiàn)了,我們會不會被他打死?”
“打死那個女人不要緊,可不能打死我,我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告密了。”
陳龍似乎是松了口氣,笑得有些開心,“果然,陳國慶知道之后真的把那個女人打死了,把她打的滿地是血,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的血。”
“再后來,村子里面就傳出那個女人被陳國慶打跑的消息,沒有人去找她,所有人竟然都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著我。”
“開什么玩笑?沒有人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終于不用再聽那個沒用的女人的尖叫了。”
陳龍大笑了兩聲,隨即眼神又變得迷離。
“后來陳國慶就把小愛姐姐帶回來了,小愛姐姐很溫柔,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溫柔的女人,這才是我理想中媽媽的樣子,37號,你應該明白吧?”
黃童童到現(xiàn)在才聽懂,原來那個沒用的女人是陳龍的媽媽,而那個小愛姐姐是他的繼母。
就像沒有人知道陳龍有多高興一樣,現(xiàn)在也沒有人知道黃童童究竟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