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頤揭發他的案子,并且讓通判在刑場供出他,煽動百姓起義,害得他失去了民心,失去了擁躉他的朝臣。
父皇為了護住他的名聲,不得不讓他剿滅前朝余孽。
以至于他被前朝余孽剿殺。
這一切都是趙頤造成的。
賢王眼底涌出濃烈的恨意。
恨趙頤摧毀了他的美夢。
可是不知為何,他心里滋生了對父皇的怨恨。
恨父皇成就了如今的趙頤。
他的案子明明可以不被揭發。
即便揭發了,父皇也可以力排眾議,將這樁案子壓下來。
何至于讓他追捕“前朝余孽”,籠絡朝臣的心?
等他成為新帝,誰敢妄議他?
“咳咳……”
賢王短促的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
意識渙散間,他似乎明白了。
因為父皇眼里沒有臣民,更沒有妻兒,有的只是他自已。
從始至終,父皇護的不是他的名聲。
而是他自已的名聲。
才會一步步把他送上了死路。
賢王不甘心。
他死了。
父皇只有趙頤一個兒子。
皇位給趙頤繼承。
叫他如何甘心?
更何況,他昨日才答應過母妃,恭迎她入主慈安宮,享受那無上的尊榮。
母妃還在宮里等著他。
所以,他不能死。
賢王緩緩地伸出手,仿佛想爬出門檻,爬到皇城,爬進皇宮,回到母妃的身邊。
只是他的手臂微微抬動一下,便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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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通時,北齊帝雙手背在身后,一邊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一邊在養心殿來回踱步,焦灼地等待暗衛和賢王的消息。
突然之間,他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脫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似乎在預示著有不祥的事將要發生。
北齊帝怔了半天。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稟報:“陛下,賢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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