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毫不猶豫的說道:
“皇上,這件事洛藍(lán)有錯,是我讓皇叔誤解小志已不在人世,他才會做出如此沖動的事,身為父母,他的心情皇上應(yīng)該能夠理解,所以請皇上念在小志生死未卜,皇叔過于擔(dān)憂的份上,饒過皇叔吧!”
此時的冷鈺,心里一陣顫抖,他突然覺得皇叔在他的心里變得很偉岸,他為了自己的兒子,曾經(jīng)低聲下氣的給洛藍(lán)行禮作揖,他又為了自己的兒子,敢持劍來到御前質(zhì)問,他為了自己兒子做出的事,讓冷鈺有些動容,若是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有皇叔一半的信任和理解,那自己是不是也不用癱在床上三年?
想到這,他的嘴角微挑,暗自苦笑,隨后求情道:
“父皇,皇叔今天晚上的舉動確實有些不妥,但是他是盼兒心切,小志又是他唯一的兒子,多年未見,剛見面就要面臨著分離,他一時難以接受,這也導(dǎo)致他的行為過激了些,兒臣認(rèn)為,該給皇叔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請父皇息怒。”
“哼!”
對于冷鈺和洛藍(lán)的求情,冷子安卻并不為之所動,也不領(lǐng)情,他重重的踹著粗氣,恨恨的說道:
“不用你們在這貓哭耗子,本王生而為人,便要活得光明磊落,這把寶劍名為玲瓏寶劍,是當(dāng)年本王出生是先皇所賜,他就是怕冷子晉會對我下毒手,才賜了這把等同于免死金牌的玲瓏劍,所以,就算他是皇上,他也根本沒權(quán)利殺我,哈哈哈……”
他雖然是笑著的,那笑聲里分明帶著幾分哽咽與悲涼。
他手中所持寶劍,皇上自然認(rèn)得,這也是為什么他持劍進來,皇上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沉吟一會,皇上面色一沉,冷聲開口道:
“你的寶劍是先皇御賜不假,但也只是為了讓你防身用,并不是為了讓你來弒君用,你現(xiàn)在犯了企圖謀反弒君之罪,你以為這區(qū)區(qū)一把寶劍就能救你?”
皇上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讓人聽了,有種瞬間墜入寒潭的感覺。
冷子安也毫不懼色的挑眉瞪著他,厲聲回喊著,
“冷子晉,當(dāng)年你為了登上皇位,用了多少讓人不恥的手段你忘了嗎?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你,相反,我覺得你很可憐。”
說到這,他突然抬手指著冷鈺,眉頭輕挑,不屑的揚眉道:
“面前的冷鈺,他是你的兒子,他是你最愛的女人所生,你卻恨他的出生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你將他扔給一個根本不拿他當(dāng)兒子的女人身邊,你又在他成年后,被別人的一點小手段蒙蔽了雙眼,竟連問都不問原因就治了他的罪,害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這是為人父所應(yīng)該干的事嗎?我現(xiàn)在為了我的兒子,就算死了,我也無怨無悔,至少我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
“住嘴!”
皇上在聽到這句話時,臉色陡然變得鐵青,而一直拉著洛藍(lán)手的冷鈺,身子卻為之一震。
從冷子安的口中,他終于知道,為何他小的時候經(jīng)常見不到父皇,也經(jīng)常見不到母妃,原來,父皇不喜歡他,他在怪他的出生害了他的娘,而自己喚了多年的母妃竟不是自己的親娘,這件事,他是后來從洛藍(lán)口中才知道的。
想到這些,他突然崩潰的苦笑,嘴里喃喃道:
“時至今日,我冷鈺還不知道自己是從誰的肚子里爬出來的,說來真是可悲,想來定是我冷鈺有錯,我愧對我那素未謀面,這么多年連柱香都沒有為她上過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