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溫錦，正在前朝一個不起眼的殿中，等雀爺?shù)南ⅰ?

誰知，她沒等來雀爺，卻等來了紅姐。

“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紅姐今日打扮的格外隆重。

果然是人靠衣裝。

她這么打扮，那種輕佻的風(fēng)流氣不見了，反倒有幾分世家主母的端莊感。

溫錦叫她起來。

“娘娘，奴婢等了這么幾日，也沒等來您明示……樓里的姑娘們，整日忐忑不安。所以奴婢貿(mào)然來求問了

紅姐一邊說，一邊瞟著溫錦的臉色。

溫錦身著皇后的朝服，氣質(zhì)威嚴(yán)端莊。

紅姐原本就敬畏她，今日更是站在她面前說話，都緊張，小腿肚子不停的打哆嗦。

溫錦看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問道，“樓里的姑娘可有去處？”

紅姐連忙道，“有去處的當(dāng)初就放她們走了，還為她們疏通，換了良籍

“如今留下的……便都是沒有什么好去處的。她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歌舞這類玩意兒，也不會別的

溫錦托著下巴，想了一陣子。

“你準(zhǔn)備一下，重新營業(yè)吧

紅姐眼底一亮，“啊？真的？”

溫錦道，“你制定出一套章程來，有三個原則，第一，不準(zhǔn)強(qiáng)迫。那女子若自己不愿意，你不能強(qiáng)留她，更不能強(qiáng)迫她做任何事……記住，是任何事。第二，不準(zhǔn)買賣人口，即便是她父母兄長，也不能把她賣了，她是個人，如何能跟牲口一樣？第三，留下的女子，都采用契書制，既然不能買賣人口，所以她們不是奴籍

紅姐聽得一愣一愣的。

首先第一條，她就不能理解。

女子自己不愿意，就不能強(qiáng)迫她做任何事？那生意還怎么做？

“娘娘，奴婢開門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呀？您說這三點(diǎn)……”

溫錦道，“做不到？”

紅姐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有點(diǎn)難

溫錦也不著急，有些事情，不是朝夕就能改變的，既存在，就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管她愿不愿意。

“那就回去跟那些不愿意離開，沒有地方可去的女子們商量商量。關(guān)乎她們自己的命運(yùn)，相信她們一定愿意為你出謀劃策……另外，別想糊弄我，我會不定時，不定人員，派去‘巡查使’，暗訪你有沒有做到這三點(diǎn)

“如果叫我查到你陽奉陰違，我可不會顧惜你我昔日的情分

紅姐連忙道，“不敢不敢……”

她還正一頭霧水呢，忽然見殿外撲棱飛來一只半大的鷹。

那鷹停在廊下掛著的桿子上，好像那桿子就是為它準(zhǔn)備的。

它黃色的鳥喙錚亮，慵懶地啄著羽毛。

先前還一臉嚴(yán)肅的皇后娘娘，看見這小鷹，卻是立時喜笑顏開。

“半夏，去迎！”溫錦道。

紅姐更好奇了，誰來了？能讓皇后娘娘這么開心？

溫錦轉(zhuǎn)過臉來，對她道，“你肯定能想到辦法的，集思廣益，就像當(dāng)初咱們辦才女大賽那時候一樣

“可以借鑒以前的成功經(jīng)驗嘛！比如，給百花樓換個名字，叫‘百花娛樂’，經(jīng)常辦一些小型的活動

“可以邀請名流參與，也可以聯(lián)系其他樓，比如秦淮樓，搞聯(lián)誼和互動嘛！”

“多安排一些無傷大雅，且有趣的舞臺節(jié)目……增加臺上臺下的互動，讓大家去了能找到快樂……”

“你回去多想想

紅姐腦中似有靈光一閃。

但快得她沒能抓住……至少她這會兒己經(jīng)不再郁悶了！

皇后娘娘說得對！她回去問問姑娘們的意見，關(guān)乎她們自己的命運(yùn)，她們也該出點(diǎn)兒心力！

紅姐告退離開時，雀爺正被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