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玲的分紅,是三千三百三十八塊錢。
算上她掙得工資,這八個多月來,張玉玲一共掙到了將近一萬兩千塊錢。
平均下來,一個月差不多一千五百塊錢。
這可比上班強多了。
張玉玲的父親好歹是廠子的副廠長,每個月到手的工資也才一百來塊錢,張玉玲一個月掙的,都快趕得上自己父親一年的工資了。
換句話講,她一個月的收入,比娘家全家人加起來的都多。
“她都這么有錢了,為什么不愿意幫助家人呢?”
那些家人,可是陪伴她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光的,她為什么能那么狠心?
袁欣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婉寧也想不明白。
“可能,她本質上就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吧。她和黎家人其實是同類人,能接受別人無條件地對自己好,卻不愿意對別人好。”
這樣的人,與其相處實在是太累了。
這也是為什么,張家人到后面都不愿意再幫助張玉玲的原因。
因為在這樣的過程中,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被她寒了心。
徐婉寧倒也沒多想,反正以后她不會再跟張玉玲接觸就是了。
她的分紅一共是五千兩百一十六塊錢,徐婉寧從那一堆錢里數了五十三張大團結出來,又從自己提早準備好的零錢里拿出來了八十四塊錢。
她說過了,屬于她的,她會一分不少地全部拿出來,絕對不會便宜了張玉玲。
隨后,她又將屬于張文婷的那一份也拿出來了。
這下子,上百張大團結,只剩下了寥寥幾張,鐵盒子一下子干癟了。
徐婉寧將剩余的錢和賬本放回到了鐵盒子里,又將鐵盒子放在了抽屜里。
只是帶鎖的抽屜已經被她毀壞了,只能那么耷拉著掛在上面,起不到任何防盜的作用。
做完這一切,徐婉寧就打算拿著自己的錢和袁欣一起離開。
但剛走出里屋,就見張玉玲沖了進來。
“徐婉寧!你怎么來裁縫鋪了!”張玉玲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句。
徐婉寧注意到,張玉玲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可見她前天確實受了不輕的傷,“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不在家里好好地養傷,跑來裁縫鋪做什么?”
做什么?
還不是擔心徐婉寧真的來分錢!
所以上午輸完液以后,趁著護士沒注意,她就偷跑出來了。
出來的著急,她連衣服都沒換,腳上還穿著拖鞋。
本來她可以早一點過來的,但是奈何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毛錢,無法乘坐公交車,只能一路小跑著過來。
她沒有跟徐婉寧廢話,直接沖進了自己的臥室,看到抽屜果然被人打開了。
她將鐵盒子拿出來,然后,看到了自己盒子里的錢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