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野眉目疏冷,“在你眼里,我是會隨便丟孩子東西的人?”
靠得太近,陸夕檸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氣息。
很熟悉。
有點像她和他婚姻期間,她最愛用的那一款。
她往旁邊退了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男人清淺的眸子瞇起,清貴內斂的氣質驟然一冷,強大的氣場讓人退無可退。
陸夕檸看了一眼時間,溫聲道,“糯糯,哥哥要回家了,和哥哥說再見
季朝和季則都有些依依不舍。
后者更是直接問季牧野,“爸爸,我們今天可以住在這里嗎?”
男人站在光下,不容置喙道,“不可以
季朝也很想留下住宿,聽到他這么說沮喪低頭,不忘安慰季則,“弟弟,我們明天可以再來
陸糯糯也很舍不得他們,她求助般看向自己媽媽。
陸夕檸嘆了一口氣,蹲下來抱著三個孩子。
“小朝,小則,媽媽明天還去接你們放學,好不好?”
“糯糯乖,哥哥明天要上學,明天媽媽帶你去接哥哥放學
三個小人兒乖巧點頭。
季牧野斜倚在門邊,烏黑的碎發吹落在額前,一不發地看著她們。
陸糯糯在幫季朝和季則收拾小書包。
季牧野不帶感情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你以為這樣就能拿走撫養權嗎?”
她回頭,男人垂下的眼睫又密又長,嘴角噙著對她的譏笑。
陸夕檸淡淡道,“我只是想多陪陪兩個孩子
男人那雙猶如萬年寒冰的深邃眸子,仿佛能將她的靈魂看透。
他視線飄向陸糯糯,復雜難辨,“你既然已經和別的男人生了女兒,又做什么來惦記我的孩子
季牧野話鋒一轉,凌厲道:“陸夕檸,做人不能太貪婪
陸夕檸被他的話氣得胸腔劇烈起伏。
她顧慮地看了一眼屋里的孩子,安排人過來看著,隨后拽著季牧野胳膊去了書房。
“季牧野,你除了提供小蝌蚪還做了什么,十月懷胎是我,喂奶是我,孩子生病送他們去醫院的是我,貼身照顧他們四年還是我
“當了兩年爹,你不會就忘記那四年忽略兩個孩子的日子吧?是誰在孩子生日出差?是誰從來沒有出席過孩子幼兒園的家長會?”
“是你!”
陸夕檸咬牙切齒,眼里帶著壓抑的怒光。
“季牧野,到底是誰貪婪?”
男人被她一連串的話說得啞口無,女人臉頰因為激動泛紅,在他視線過來時撇開了臉。
季牧野嗓音暗啞:“既然這么在意兩個孩子,當初為什么寧愿不要他們撫養權也要離婚?”
陸夕檸譏諷道:“是我不想嗎?當初我一個孤女,如何掙得過你這個季家繼承人?”
季牧野下意識接話,“那你不離婚不就……”
書房里一陣寂靜。
兩個人都想到了當初離婚的不愉快。
當年,陸夕檸主動提出離婚,季牧野并沒有答應,并放下狠話,如果她想要離婚,就必須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否則離婚這事絕無可能。
她當時肚子里懷著女兒,季牧野又做出那樣的事,心灰意冷的她根本無法再和他一起生活。
陸夕檸自己就是大夫,只要想到自己丈夫帶著雙胞胎兒子去見小三,她的情緒波動很大。
這很不利于養胎。
在成為一個母親之前,她得先成為自己。
不論如何,這婚是必須得離。
陸夕檸垂眸望著書房的地板,眼尾泛著濕潤的光,一股酸酸的感覺麻痹了心臟,牽扯著呼吸。
沉默良久,她才緩緩開口。
“我離婚,不是不要他們,是不要你
“我不想要你,季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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